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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亲赴前线？”萧景琰心雪亮，“你说再多，我也不会同意。你是我的‘太’，我们结契才多久？不行，你要去，可以，我同你一起去。”

“你是储君，未来的天，不要意气用事。”梅苏将他推倒，整个人伏了上去，“我也不愿离开你，可是，三个月，三个月我就能重铸防线，再换十余年边境安定。若非如此，兵连祸结，永无宁日，景琰，这是你愿意看到的么？”他说着，住萧景琰的嘴咬了一咬，“再说，你我已经结契，就如一人。以前我满心唯有复仇，想着大仇得报后，便立时死也无所憾。但我现在不想死了，你说得对，我还有你，有麟儿，有江左盟那些兄弟……我怎么舍得去死？我要辅助你一世明君，看麟儿大、登琅琊榜首。”梅苏捧住萧景琰的脸，“你要信我。”

萧景琰“嗯”一声，梅苏又，“我说这话，你不要生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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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景琰不住摇，“不行。”

“我又不是不回来。”

“景琰……”

“我算了，我方兵力不足十八万，算十七万罢，行台军两万人，皆赴北境。禁军是万万动不得的。原本纪城军战力劲仅次于行台军，可惜誉王叛，与庆历军大战后也折损了分人，更别提庆历军……连一半人都凑不齐。”梅苏抓着萧景琰里衣的束带，徐徐捻动，“最难的还是将领。在京的军侯不少，可都年老衰，哪里上得了战场？他们的孙，也多奢靡慵懒，毫无武人的气魄。幸亏你之前带兵，练了一批年轻的良将。此番战事，要多靠他们了。江左盟也有少量赤焰的残，也一起去罢。”

“以前骗你，现在不会了。”梅苏从被伸手，慢慢拭去萧景琰脸上的泪痕，“我是最适合去的，你明白，十四年前，就是在梅岭，赤焰军大胜大渝，这才换来大梁这些年的安稳。”

“什么贵重抓什么，真是个鬼灵，聪明，比他——嗯，有光。”蔺晨抄着袖，飞气鼓鼓地坐在一旁。梅苏抿了茶，都不抬，“蔺阁主，甄舵主，黎舵主，你们可有话要对我

“不行！”萧景琰脆连人带被全抱在怀里，“不行，你想想，你走了，我怎么办，麟儿怎么办，飞怎么办……你江左盟……”

“我让你回林殊，但不是让你去送死。”萧景琰咬牙切齿，也坐起，拉过被盖在梅苏上，“你知么？这十余年来我午夜梦回，都是你满脸血污躺在大火中挣扎……我在梦里无数次想救你，但无论如何都救不成。有时，我还梦到你发前找我，笑嘻嘻地问我要珍珠，我拉着你说不要去，可你总是笑着越走越远，越走越远，我看着你的背影，我……”

萧景琰哽咽，用力拥住怀中单薄的躯，“我……”

麟儿抓住萧景琰腰间佩玉拉扯，咯咯直笑。

“明日，空陪我去见一见麟儿罢。”梅苏阖上双目，“三个月，我大约不能为他过生辰了。”

“我这次一定会回来的。”梅苏的声音异常定，“我答应你。”

“景琰，”梅苏坐了起来，“你不是想让我回林殊么？”

燕不过是想趁火打劫，吃苦便知难而退。至于大渝……看霓凰的应对。”

萧景琰早已忍不住中激，幸在暗夜，泪可以肆无忌惮，“你把我骗怕了……小殊……我是真的怕了，真的……”

“我不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