登基(1/7)

刘莬满周岁那一日，抓周礼结束，刘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家宴，戌时一过，这场持续了一个午的家宴便陆续散了。

刘轼亲自送太了刘府，看着太跟着他的贴侍从一同坐在一匹上，一步三回地望向他所在的方向，中的依恋与不舍显而易见。

皇帝自登基之后便醉心于国事，加上不适，对太自是疏忽冷淡，任太太师一职的刘轼与太相的时间怕是比皇帝这亲生父亲还，也许，太已经把刘轼这个睿智博学的太师当成了崇拜的对象，甚至，是把他当成了父亲一样的角去信任与依赖。

刘轼看了太中的依恋，然而他什么都没，只是默默放任。

待太一行彻底远离自己的视线，刘轼转也不回地走了刘府，可他回到府中不过一个时辰，里传来的一个消息便把他急召了中。

皇帝病加重，怕是撑不过今晚了。

刘轼赶到中时，于皇帝寝之外，赶来的妃与朝臣已经跪了一地，压抑的哭泣声不时响起。刘轼一至，便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，每一个人，包括等候在殿外的每一位嫔妃，所有人看见刘轼，就如同看到了希望一样，哭泣声也渐渐停了来。

刘轼面无表，步履匆匆，刚行至寝大门，原先闭的大门便自开启，只见一名太监领着抹泪的贵妃与哭了的太走了寝。

“先生！”被赵贵妃牵着手的小太一见门外站着的刘轼，直接哭着扑到他跟前，一把抱住他的大，失态地哭了来，“先生，先生，父皇父皇快不行了”

刘轼一只手轻抚在太的上，视线从他上移到立于不远的赵贵妃上。

赵贵妃便是太的生母，皇帝还是太时就未曾娶正妻，赵贵妃在太还未登基时便是太侧妃，也是唯一一位为皇帝生继承人的人。当皇帝册封太时，所有人都以为赵氏定会母凭贵母仪天，可皇帝到底只给赵氏贵妃之位，皇后凤座始终空悬。

刘轼看着红着睛的赵贵妃，沉声问：“皇上如何了？”

原本就一脸悲痛的赵贵妃一听，又是悲从中来，她没回答，只是默默以手帕拭不断的泪。

这时，一旁的太监哑着声说：“大人，皇上他一直在等您，您快些去吧。”

刘轼，手在仍抱着他大哭个不停的太上轻轻一拍，便把他到赵贵妃手上，待他们母二人离去，太监把门轻轻关上，刘轼这才朝寝走去。

皇帝的床前守着三位太医、两位同样位权重的朝臣，以及两位贴侍候皇帝的太监。

皇帝原本是阖躺在床上，安静的样仿佛再也不会睁开，可当刘轼无声走至床边时，他似是能觉到一般，无声地睁开了。

“你来了。”皇帝朝刘轼虚弱地一笑，“坐在这儿。”

刘轼在皇帝的示意，坐在他的床边。他一坐，便听皇帝又：“让他们都走，为兄想同你说些话。”

刘轼转看向他人，无须多言，在场所有人便心神领会地尽退皇帝寝。

过了一会儿，皇帝问：“都走了吗？”

“走了。”刘轼轻声。

皇帝目不转睛看着坐在他床边的刘轼，过了一会儿，他无悲无喜地说了一句：“轼，为兄要先走一步了。”

刘轼不发一言，伸一手，轻轻覆在皇帝枯槁的手上。

皇帝又：“为兄知终会有这么一天，所以早在之前就已经把遗诏立好了。轼，年幼的太，还有这个国家，为兄，就给你了。”

“皇上”刘轼忍不住开，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。

“轼，答应为兄一事。”皇帝说。

刘轼用力，“你说。”

皇帝扯了扯嘴角，“我一走，让四弟跟我一。”

刘轼一顿，，“好。”

皇帝笑了，中却带着恨，“我好恨他啊，恨不生啖其，饮其血他毁了我的梦被他关起来的那些日，慢毒药，他一天一天我这么喝去，他想让外人以为我是病死的他也成功了，即便我夺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可在外人里，我的日也到了，我如他所愿的要死了，要病死了”

“皇上”

皇帝看着刘轼，“轼，叫我的名。”

刘轼与皇帝对视，片刻后，清晰地开：“曦。”

皇帝再次笑了，睛一弯，神中再没有任何霾。

“你没来的时候，我想起我们小时候的事了想起一回见你时，我还叫你小姑娘来着，你脾气真好，被人当成小姑娘还冲我笑来着，看得我都傻了大家都说你是男孩我还不信那时何曾想，这小姑娘会成为如此天立地的男儿呢轼，你太优秀了你知不知，其实我一直在追赶你的脚步，怕稍慢些就追不上你了我真怕你把我丢我曾经想过无数次，我坐上皇位，你是不可取代的那个人，我们两个人坐拥江山，笑看浮华，任日月转，直至岁月白发，仍能相对而坐谈笑风生”

说到后来，皇帝中的泪无声垂落。

“可是，我最终只能走到这一步”

“轼，接来，你替我接着走去，你为我守好这江山，就当，圆了我这未了的梦”

“轼”皇帝缓慢且颤抖地伸另一只手，“为兄最后只问你一句你可知可知”

刘轼的目光不由落在他这只朝他伸来的手上，耳边，听得皇帝虚弱的声音响起：“可知晓曦的心”

刘轼默默阖上，再睁开，他看向皇帝，伸手握住他这只手，轻声：“轼知。”

皇帝缓缓一笑，像个孩，“够了，足够了。”

皇帝的手垂了去，刘轼睛一闭，再睁开已满是血丝。

皇上驾崩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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