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张(1/3)
老张
【老张】
喂,哥。
我在家呢,家里停电了,小六没有跟你讲吗?
联系不上?我也不知怎么回事,他给我送过午饭呢。反正停电了,你又把我关在家里简直像坐牢一样。
哥,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?
还有几天?还有几天是几天啊?哥,我真的想去玩
那你早回来吧,我会乖乖呆在家里的,哥,我好想你。
嗯,哥哥再见。
谭海把钥匙锁孔的时候,就有预。
然后他开了门,看见一地的狼藉。小六昏睡在沙发上,手脚都被麻绳捆着,酒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谭海看着这样的场面,脑里都是轰鸣声,耳鼓噪得发疼。
半晌,他站在原地,微微地笑了起来。
谭海没有去小六,他去浴室洗了个澡,坐在沙发上,从酒柜里拿了一瓶未开封的红酒,倒酒杯里,晃了一晃,然后开始品尝。
喝得微醺的时候,他给谭滢那个专用的手机打两个电话。
幺儿。
你现在在哪里?我看不到你。
小六给你送过饭了吗?他电话现在打不通。
幺儿,别急,哥哥还有几天才能回来现在了事,等我,乖。
幺儿,哥想你了。
在家等我。
谭海躺在沙发上,闭上了睛。
半年前,谭海从狱里来,走七公里路到了公站,等来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。
他被狱友老张捡了回去。老张有个儿,和谭海同年同月同日生的,在狱里就很照顾他。
老张是因为窝藏毒贩去的,他的儿是个毒贩,以贩养,在被他抓之前就毒过量死了。
谭海在老张那里住了半个月,浑浑噩噩地过着,没过门。
老张总是咳嗽,咳血,简直要咳肺来。谭海受不了他在半夜咳嗽,把他拉到医院,一查,肺癌晚期。
要化疗,免疫治疗,分靶向治疗医生说了很多治理方式,最后老张沉默着说,不治了,就这样吧,能活多久活多久。
老张没什么亲人,也没什么朋友,唯一的儿死于毒。
老张也没有存款,连住的这房都是二十多年前建的破旧的老公房,动不动就停停电,走廊里的灯坏了好几年都没有人来换。
老张把谭海当成了半个儿,肺癌晚期的他已经意识不太清楚,经常跟谭海说,毒害人,这辈都不能去毒,更不能贩毒,那是害人的东西,害人不浅。
老张希望谭海去学门手艺,一个大好年纪的青年人,总不能浑浑噩噩地领着低保当人民蛀虫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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