俗话说烈女怕缠郎(1/3)
“九姑、呃……我可以叫你阿九吗?”既然不是姑娘,那就不必在意什么男女大防了,王应龙想。
周玖慢吞吞:“可以。”
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他。
圣人有这个资格,但他素来不喜周玖这个儿;母亲喜他,但她去的太早了,周玖连她的样都忘了;舅舅本来是可以的,但他在戎羌的铁骑面前吓破了胆,居然想把周玖去换个前程。
纤细白的手指拈着墨玉般的黑,轻轻落在棋盘上。
这双连都没杀过的手,当着文武权臣的面,一刀割了舅舅的颅。
母亲那边的亲人随之凋零,父亲那边,本就不冷不,如今怕是恨不得周玖即刻就死,死得越远越好。
可笑得很。
半日的功夫,王应龙输了六局。
他倒是一都不沮丧,坐累了就起来伸伸骨,顺便给周玖冲了碗蜂。“船上简陋,委屈你了。”
“可我不喝蜂。”周玖歪看他,就像看一只偷蜂的熊,新奇又有趣。
王应龙闻言一振,雀跃地问:“那你吃什么?”
“我想吃糖炒栗。”周玖故意刁难,“不过这船上恐怕没有。”
“确实没有……”王应龙讪讪地说。
“那就算了。”周玖垂,一手抚着,忧郁地轻咳两声。
王应龙有坐立不安,心都揪成了一团,沉甸甸得像压了块大石,转而笑起来,:“等回了松江府,大街上都有卖的,到时候我请你吃大雍最好吃的糖炒栗,又香又糯,甜而不腻,我一气可以吃一百个。”
他说话时抑扬顿挫,眉飞舞,充满了鲜活的生气,澎湃的像个小太。
周玖噗嗤一笑,无端觉得可乐:“那你这气可真够大的。”
“你笑起来真好看——中午想吃什么?拨霞供怎么样?我去捕条黑鱼来涮鱼片吃吧。”
他兴致地起袖,掀开帘去了,这架势看着不像去捕鱼,倒像是跟人打架似的。
一个傻瓜。
可周玖偏偏就喜这傻瓜。他边的聪明人实在太多了,他们说句话绕十八个弯,整日勾心斗角,结党营私,葫芦起了瓢。周玖早就厌倦了。
午饭果真是拨霞供。“浪涌晴江雪,风翻照晚霞。”雪白的鱼片在郁的汤里上翻飞,仿佛一群白蝴蝶,煞是好看。汤底咕嘟嘟地冒着泡,萝卜豆芽和豆腐等新鲜蔬菜在汤里忽上忽,来去。
船外的雾已经散去,船反而飘满了雾。
二叔一坐来,二婶嘴角挂着神秘的笑,瞧了王应龙和周玖一,把二叔一脚踩起来,拉到了隔船夫一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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