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阑夜已半月有余,我好似从风雪月的梦中醒来,回到充斥苦难的现实,菲菲抱着我哭,说连她都来了,怎么我这样好的人反而回去了。

我说我一不觉得难以接受,反而到踏实,她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我。

我笑了笑。

不必痴心妄想,不必沉溺过往,不必和明知绝无可能相的人逢场作戏,心俱疲,只需在好一个无女,简直快活得无法无天。

不过大约我反顾有功,竟不用我在阑夜卖笑,成了继红后唯二可以穿着衣服走去的女人。

秦泓来见过我一次,却是来秋后算账的,他识破我当时的小把戏:“你想利用我拖住顾珩,跟小儿逃之夭夭?”

我反问他:“是否在你里,男人女人间只有男娼女盗?”

“我歉,是我措辞不当,”他倚在桌边,笑,“我今天来,其实是想要一个答案。”

拉开门的我停,侧过半张脸,那天我们在约好的餐厅协商完计划后,临走前,他问了我一个问题,他说:“等一切尘埃落定,你会考虑和我走吗,我带你去瑞士。”

他这话问得奇怪,他有未婚妻,亦有数不尽的红颜知己,我不过是他的一颗弃,大约他一时兴起问了这样的问题,所以当时我以沉默应对,如今他旧事重提,我只好说:“我给过你答案了。”

我和他刚认识时,他不过二十,狼野心如何压制也不能全然封印在儒雅外,但时过境迁,这样多年过去,他已经是个滴不漏,老谋算的人,他的话亦真亦假,我分辨不

故而当他言挽留我时,我仍以为他要从我上获得什么,他的声音很低沉,一字一句好像经过时间的沉淀与无数次的琢磨,才从他的心里,嘴里吐:“你有无可能再回到全副心依赖我的时刻?”

我想嘲笑他年纪大了,居然在回忆自己的年轻时代,我太清楚他并非要我他,而是在怀念从前的自己。

“我已大,而有些时光一去不复返,秦先生,我们都该忘了它。”

他久久失神。

小垠来偷偷见过我一次。

那段时光我很怕门,这场逃亡使得我疲力竭,暂时失去生活的勇气,在地王国苟且偷生,忽略了太多太多事。

小垠的绒线帽让我惊觉原来已经秋天,他的更尖了,肤苍白得好似陶瓷娃娃,他是来同我别的,他要回国读书去了,他的父母给他了最后通牒,他想无论如何得见我一面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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