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仇(1/2)

方才我血里淌的还是的怒火，此刻董改红的话，便成了一盆兜浇的寒冰。绝望死死缠住我的血脉，把我一寸寸冻结。

一个偌大的、几百家的乡村，大分都是买来的媳妇。

我抓住，只觉心中都是幽黑的恐怖。是否像何喜侠这般被幽禁折磨、生的女也有几百人之多？如此多的男人必须要靠买卖才能娶妻，那再早些时，他们未能成的妻，别人家的女儿和妹，是否像我与竺可儿一般凭空消失在了这村庄中？

谋杀掉自家的女儿，再去囚禁别人的女儿，这是怎样一片淌着邪恶的土地。

我看向董改红。我怨毒的神吓得她猛地一哆嗦。

我想质问她，为女人，为何你自甘贱，你兄弟的打手，男人的帮凶？

但我却懒得再开了。我几乎能猜到她的答案——恶的土壤自然也只能结恶的，她生在这里，又有多少机会能护住自己的神，不被周遭四面八方的恶意打断为女的壮脊骨？

“你走吧。”我终于开，涸的声音甚至不像是我了，令我陌生，“我留在这里，等他们回来。”

董改红如蒙大赦，客了几句便逃窜了这院，留我与何喜侠四目相对。

方才的气力被尽数。我一，跪坐在了这土坯房肮脏的地面上，前一阵阵发黑。恍惚间，周遭的影像渐渐模糊，我似乎看到自己逐渐脱离躯壳，浮上半空，像是一团轻盈的空气。我的灵魂旁还漂浮着另一个灵魂，她发着光，形模糊，却是这污浊昏暗的空气里唯一净的存在。我伸手，握住她的。我们恍若连婴儿，半边是我，半边是我那血脉相连的妹妹。

奇迹一般地，我看到这狭小的土坯房里，破旧的门重新变得崭新，门上剥落的漆再度完整，窗外的落日重新回到天上，化的积雪再度凝结，飘飘回归天空。时光回溯，前的何喜侠不再是这个神错、形容憔悴的女囚，而是变成当年那个懵懂间被绑架役、桎梏于穷乡僻壤的少女。

我看到她肌肤上斑驳的伤痕，看到她被掉牙齿后带血的牙床，看到她充满愤恨与不甘的神。她年纪尚不及竺可儿如今大，瘦弱得像是要折断，腹却耸如山，在阵痛的折磨凄惨。我看到她艰难地产了一个女婴，倒在破旧的木板床上，倒在一片血污之中，泪从她的眶中大滴大滴涌。我不知那是我，还是竺可儿，但我知那是她被后剩的孩，是她痛苦的结晶。我们的存在便是在提醒她，她的生活是一个彻彻尾的悲剧，她是这人世间的不公正写就的一笔玩笑。

令我惊讶的是，我从她的神中不单看到恨，却也看到不舍与怜，尤其在那董建华的母亲抱过孩后看过别、满脸不屑转便想把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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