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、释然(13)(1/1)

七月艳正盛时，江语凝独自搭着火车来到台南，一站到光，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化了。她租了一台略显老旧的机车，台南的车随着观光比往年都还要壅挤，承风在圆环时江语凝更加小心翼翼。她来到三那年和李宸海一起去过的寺庙，即使是七月，庙里的香火依然鼎盛。

江语凝没有执香。她跟着参拜动线走，跨过第一个门槛时意识往那个暗的角落看去，那个面蜡黄的奇怪老人不在那里了。

李宸海曾说过不相信老人说的话，因为即便是在空亡盘据的岁月里她仍然遇见了江语凝，可是她没有逃过那个劫难。

如今江语凝想起那如枯枝般挡在她面前的手，以及那双失焦的眸，她想，或许老人盘算的没有错，她是李宸海命里的灾厄。

江语凝在玉皇大帝的面前停了来，芸芸眾生执着香或合着掌，嘴里念念有词地向神明祷告。她就只是站在那里，双定定地凝视着前肃穆的神像，她没有向祂祈求任何东西，因为她的念想无论如何虔诚都不会再回来。

离开寺庙的时后了一场滂沱大雨，江语凝凭藉着模糊的记忆，一路从大路、小路接壤到颠簸的田埂阡陌。她没有在雨中停来，儘此前的路模糊不清而且充满危险，她依然笔直向前没有一丝犹豫。

抵达三合院时雨稍微停了，她站在门，前埕的几个小漥在光的照闪闪发光。

「语凝？」一声带着狐疑的嗓音传江语凝的耳中，她回看见李宸海的母亲，「真的是你！」是女儿熟悉的朋友，那双盈满寂寞的睛此刻有了笑意。

江语凝本来只打算偷偷看一李宸海的家人过得好不好，却被她的母亲带屋里地招待。李母一如当年替她乾淋的发，两人似乎是想到同一个夏日，李宸海的母亲忍不住哭了来。

江语凝轻轻把她揽怀中，恍惚间她彷彿闻到了百合香。李母的绪很快就平復了，她看着江语凝有些不好意思，「语凝，阿姨知你一直都和宸海在一起。」忽然，江语凝的心漏了一拍，「我一直都知那孩的比较特别，只是我不知该怎么样表达我的支持。

「要是我有说来就好了，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认同你们，至少还有我支持你们，如果我有说来的话，她是不是……」语至激动，李母仍忍不住哽咽。

「阿姨。」江语凝也红了眶，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，「宸海一直都不觉得你和宸煒耽误了她，你们永远是她最的家人。」李宸海的母亲闻言再度掉泪，她乾后泪仍止不住地落，就像那些绵延不绝的思念。

「妈。」李宸煒恰巧踏客厅，看见母亲和客人表略显僵。他已经升上中，形因为变得更加纤细，江语凝发现他额上那红痕已经几乎看不见了。他看着她示意，她也对他回以浅浅的微笑。

「你赶快把掉的制服换来，晚一可以吃饭了。」李母收拾好绪，促。

李母原本想留江语凝来吃晚餐，但她笑着婉拒了。

「语凝，以后你想要来台南，随时都可以跟阿姨说，阿姨很迎你的。」江语凝说好，看着她小又毅的背影走厨房忙碌，江语凝安静地离开。

她跨三合院时，雨正好停了，而晴朗的天空有一弯明晰的彩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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