替代责任(1/2)

曲衷睡了一个好觉。可能是因为这几天她想得太多,在公园里又哭得太久,实在是太累了,所以一到家就沉沉地睡过去了。明明昨天还觉得整个人空乏虚,天都快塌了,结果一觉醒来,曲衷到她好像又满血复活了。她就像一株趋光的四叶草,擅在禾丛的行距间寻觅生机。只要能见到一丝的光,就会就地扎分叉,顽地向周边延伸。曲衷醒来后,睁着睛躺在床上发了会呆。想的是既然事已经发生了,而且是她在完全清醒的状态的选择,那么她理应站来承担所有。至于到底需要她承担什么不利后果,暂时还不太清楚,她的手机还关着机。在心里倒数十个数结束,曲衷定决心坐起来,从枕边摸了手机。侧键的同时,她抚了两好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。她首先打开了微信。如她所料,里来一堆消息,满屏目惊心的红数字。原谅曲衷第一时间想到的词竟是:好多人啊……除了千斤重的群聊显示群消息99加,还有很多的私聊,曲衷大概开看了一。基本都是在关心她人在哪里,是否安好等等,没人提及段宁齐那个案。似乎不提,这件事就没有发生过一样。可殊不知,这样的兴师动众本就是最大的提醒了。曲衷扶着脑袋,一个个地简单回复了,便去洗漱了。她今天化了一个很隆重的妆,隆重地让人以为她即将去赴前男友的婚礼。那么地调,那么地喧宾夺主,目的是为了完成一场华丽的告别仪式。或许这是她呆在观正的最后一天了。其实车神苏荣钦最擅的业务领域不是刑事辩护,而是劳动纠纷。他不但是全国五一劳模,还是申城c区总工会的法律顾问。据他自己所说,他执业十五年间,帮企业解雇的员工数以千计。那么如果他要解雇曲衷,想必也是不费灰之力吧。大意了。曲衷十分后悔的是,她实习律师那会没有保存加班的书面证据。什么半夜爬起来写诉状改合同回邮件,大周末的法律检索那都是家常便饭。这些要是全都保存证据了,她应该能拿到一笔不小的加班费。亏她还是个律师,自我保护的法律意识竟薄弱至此,真是令人唏嘘。就这么胡思想着从家里到了律所,她本以为会收到同事们异样的光。比如幸灾乐祸地看她笑话,又或者悲天悯人地目送她被扫地门。可实际的况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。她刷脸门,李莉和平时一样跟她打招呼,打听她今天用的什么香。等她到了工位上,斜对面的加刑刘问她待会有没有空,有个挪用公款的案他想和她讨论一。再看其他的同事,要么在打电话,要么在敲键盘,要么在会议室见客本没人看她,好像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。这是怎么回事,故意还是无心,难是为了给她留个面?曲衷有些搞不懂了。要是不把这事清楚了,她肯定是没法好好坐来的。这案是她和苏荣钦一起办的,她知自己不明白的东西,苏荣钦一定能告诉她答案。于是曲衷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。她和前天一样,是站在他面前的,没有落座。只不过前天是以一的姿态,今天则是以一认错的姿态。“苏律师……那个……请问,段宁齐的案现在怎么样了?”天知她为了问这句话,提前向未来的自己透支了多少勇气。曲衷这么大篓,苏荣钦一早就在办公室里等着她了。终于等到她自己找上门来,他只抬看了她一,轻描淡写:“这案和我们没关系了,他换了辩护人。”曲衷没忍住“啊”了一声,然后转过去,确认办公室的门彻底关,她才再度开,语速因焦虑无措而变快:“那我们,哦不对,是我。我会怎么样,赔偿损失,接受罚吗?”悬而不决是最折磨人的状态,她需要确切的答案。苏荣钦还是刚刚的吻:“这你别了,我是这个案的第一承办律师,我全权负责。”曲衷没想到答案会是这个,她几乎脱:“那怎么可以?”她之所以敢违反职业德去公开那段录音,是因为她设想了一个自我负责的前提。如果她知她能够全而退,连累的是苏荣钦,她一定不会。像个不服一审判决当上诉的被告人,曲衷向苏荣钦提她的反对意见:“事是我的,错是我犯的,当然得由我来负责。”她和他,既不是限民和法代的关系,也不是和饲养员的关系,哪来的替代责任这一说。苏荣钦呵一气:“你怎么负责,你有几张律师证可以被吊销?”“吊销”二字让曲衷止了声,她悄然握了拳,小声问:“真的有这么严重吗……”又担心他,“那您怎么办?会被吊销执业证吗?”她的这些反应或许让苏荣钦到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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