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离(1/2)
崇光四十七年,二月初三。
这天早晨,十六岁的沉吝和往常一样,翘着斜在椅里,监督比她小六岁的弟弟吃早餐。向往常一样,父母兄戎倥偬,案牍劳形,家中只有沉吝这个被放养的纨绔,和被纨绔圈养的oga弟弟。
暮冬日光清冷,苍穹天幕好似蒙了一层白纱。城堡外墙的忍冬已苏醒,竞相吐鲜的绿叶。
诸事平淡。
但对于白鹭洲沉氏来说,这无疑是个刻骨铭心的日。
时间差不多了,沉季回看了他的alpha,今天是他去王都学的日。
得益于科技率先发展,阶级保守固化,颛翊王朝至今未经历过制度的断代或更替,皇室及贵族依然保留着远古的作风。
王廷之,三大洲分封而治,各有所,而负责研发和理军械的,正是沉家封地——白鹭洲。
阁楼的钟敲完第十,陪同去王都的人们,早已在古老厚重的生铁门外等候。
雪白餐巾揩去嘴角并不存在的餐渍,沉季站起来,转看着赖在椅上,似乎没打算起相送的,里星芒闪烁。
“你会去看我吗?”他青黑卷发微翘,稚的声音充满贵族少爷的蛮。
平常老百姓家的孩,这个年纪该去工了吧。
沉吝响中指指节,掀了掀,不走心地敷衍:“如果你表现好的话。”
沉季不肯罢休,他这个,虽说是alpha,却像个骨,整天除了酒财气,心里没一件正事,想是因为去年被综合军校赶了来,才不愿回王都这个伤心地。
“可是我会想你的。”他定定地站在原地,不愿挪动脚步。
沉吝抬手着眉心,及肩的黑发没有扎起,披散着挡住半边脸颊,她这两天有些不对劲,总觉得心浮气躁,仿佛有座火山在蠢蠢动,冉冉生烟。
“我尽量空去。”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弟弟,她压了压火气。
“好吧,那我走了你可不许骗我哟。”沉季圆溜溜的杏生几分满意的光彩,拢了拢颈侧调的青丝,慢吞吞向外走,一步三回。
雕椅上姿态慵懒的少女低垂着,影遮住全神,只一弯不笑时嘴角也微微上翘的红,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。
门外突然传来毫无章法的飞行鸣笛声,接着是众人吵吵嚷嚷的嘈杂。
沉吝抬起,表严肃起来,皱着眉看向窗外。
沉季站在玄关的止住脚步,抬手拉开大门。
青年男站在门外,墨黑风衣裹着他的形,此时淋淋的,衣摆不停往滴着,原本服帖梳到脑后的乌发一绺一绺垂在额,整个人像是刚从里爬来。他棱角分明的面容苍白冷寂,漆黑的双眸冰冷如同一潭死,越过沉季迈屋里,淡若无的薄抿了抿,看向不远唯一坐着的人。
“母亲和父亲遇害了。”他闭了闭,不忍心的模样,嘶哑的声音从咙挤来,一字一顿。
什么?!
“遇害?什么叫遇害?这不可能!”沉季后退一步,幼小的重重撞在墙上,杏瞪得占据了半张脸,难以置信地大喊,“哥!你在说胡话呢!”
仿佛后脑勺突然被人抡了一闷,疼突然袭她的神经,沉吝咬着牙关,颤声问:“怎么回事?”
铁门外还在惊惶喧闹,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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