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二 风月（上）(1/2)

00

淡雾隐隐浮动，有风来了。

枕卧间摇床的少女没醒，反倒是系在脚腕上的铃鐺被风响，清脆轻妙，把人唤醒。

「小主，有客人！」灵踩着悦的步过来。

少女睡惺忪，单薄裙堪堪遮住净白的脚背，她这儿已好几百年没有外人来过。

视线越过灵，迷茫地落在后面的一袭白衣影。

从前听说过神仙是最好看的，如今她是信了。

他说他的名是玄宥，可她却没有名字。

「你也帮我取个名字吧。」她蹲在他旁，看他是如何照料那些枯死的灵草。

仙气起落，顷刻间便将生死颠倒。

「可否让我带这些灵草回栖岛？」男一顿，目光柔和：「你为何想要取名？」

「想让你唤唤。」她理所当然地。

言罢，很快又跑走，回来时抱着一堆枯死的草：「这些你都可以带回去，让它们来生别再当灵了，到你那儿当神仙吧！」

玄宥抬对上少女皎然的目光，里既有傻气也有傲气，他无声而笑，眉梢自带风骨。

「你的原是初晨晓之际的第一滴，若勤加修炼，他日也可让它们起死回生。」

玄宥在翌日离开，却留了一个难题给她——他始终不愿意替她改名。

「小主，你已经盯着外面好久了」灵抬起小脑袋。

薄雾依稀，没有风，白白淡淡的就像一幅画，也像那个不久前离开的神仙。

猛然心尖一颤，她想去看看。

「心中有才有名，你的尚未找到，何必着急寻名？」她与玄宥的初遇终于此。

01

横江飞霜，不知天地厚。

她遇见婙轩之时，恰好第一次看见人间的雪。

凡间的大国覆灭，繁华尽倾，剩一片萎靡狼藉，她亦一回看尽人生百态，会过纷扰后的死寂。

「捨灵之，弃数万年修为，甘愿从一个小仙重新修炼本座很好奇，仙界真的如此引你？」婙轩的是连星皓雪都沾不得边，天生与玄宥匹似的。

人儿不作声，眸光剔透，映着白茫茫的江岸。

「悲离合正是人间风月，么？」婙轩微笑。

小姑娘伸手，直到蕴满一捧雪。

「风月」

真，她第一次听见这个词。

「若你肯，本座能带你看尽五界风月。」婙轩朝她伸手，笑：「整天跟在玄宥后的小丫，你叫什么名字？」

日光自云隙洒，朦胧被透亮，冷缠，好看得很。

她改过太多名字，多得连她自己都忘了，却始终没有一个被他记住。

「凌吧。」她喜雪。

「单字？」

战后的黄土泥沙逐渐被霜白覆盖，她瞥了地上残破不堪的战旗，一个朝代终将被埋葬，从此后继无人。

「姓秦。」尘世安寧，少女轻啟。

是亡国之后，也是终其一生的执拗。

02

对秦凌而言，婙轩是唯一与玄宥匹的人。

「吾等风月仙人，迎妹妹——」笑语嫣然，仙影绰约，多一分人之，是与灵界截然不同的闹。

她牵着婙轩的手越过那朱红正门，一步一步，直到万年过后，才恍然被对方亲手领至华殿宝座跟前。

「只须辑录五界风月？」那时，她抬询问。

携一纸一笔，于时间洪中佇立，只为记一段错数世的缘？

婙轩盈腕轻转，唤莹白的本赠予她：「闷的话，可自己杜撰找乐。」

「但不可将此混真实的缘之中。」她挑眉接话。

真真假假，到还是各自有，她这一个假神仙亦然。

「秦凌，你不喜这里？」

「我只想见他。」

「本座与玄宥皆为而生，视为始神，一掌栖、缘生，一掌风月、缘灭。」婙轩笑着转：「若说我们天生匹，天经地义，你一个小丫掺和什么？」

「可你们并不相？」她试探。

「？你明白何为么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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