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(1/10)

谢云拿来的并非李忘生想象中的餐,而是一颗指的红圆果。

“找衣服的时候发现的,行里备了不少。”他将那枚红果颠了颠,递给李忘生,“这果我以前在九老见过,别看就这么大一丁,吃了就饱,味也不错。”

李忘生好奇的接过那枚红果,嗅之清香扑鼻,甘甜味,且功效的确不俗——才一腹就有明显的饱腹,经脉都仿佛受到滋养般舒适宜人,不由赞:“师兄真是见多识广。”

“侥幸见过罢了。”谢云摸了摸鼻,“有了这东西,就没必要去吃那些看起来味就不怎么样的了。若你嘴馋,等船后再去寻些好吃的馆便是,这船上的就算了。”

李忘生眨了眨:“师兄一提,忘生还真起了些许腹之,就是不知能否有幸品尝到。”

谢云好奇:“什么吃能让你如此惦念?”

李忘生:“当年还在纯时,师兄曾亲自过几菜,雪莼羹清淡味,汉棋齿颊生香,素银夹异常,生二十四气馄饨更是滋味绝佳,令人指大动,以及……”

“停停停!知了,你想吃我亲手的东西?”

李忘生望着他浅浅笑了起来:“可有幸乎?”

谢云被他笑的心酥麻,轻咳一声别过脸去:“想吃就直说,拐什么弯儿!这么会说话,真不像你。”

“一别经年,忘生总要成的。”李忘生笑意微敛,轻叹,“所思所想均于本心,并非着意巧言。”

谢云莫名从他这句话中品几分落寞来,又不知缘由,原本佯装的冷脸顿时板不去了,竟有些手足无措:“你……”

好端端的,怎么突然又绪低落起来?

“想起些昔年往事罢了,师兄勿怪。”意识到自己失态,李忘生忙收敛心绪,恢复如常,“不知师兄何时清醒的?此刻是什么时辰了?”

谢云看了他一,不再追问,而是顺着他的话说了去:“卯时末了。”

竟已这么晚了?

李忘生有些惊诧,没想到自己居然睡的如此沉,匆匆榻更衣,收拾床榻,谢云在旁与他一同收拾,不解:“急什么?左右在这船上也无法晨练,亦无它事,便是睡上一日一夜又何妨?”

李忘生不赞同:“即便无练剑,亦可吐纳修行,任是风起云涌,困难万千,功不可废,师兄亦然。”

谢云:“……你还真是一没变。”说着看了染上污迹的床单,撤来团起丢在一旁,余被褥则叠起推到里侧,“对了,我刚才问过船工,酉时初就到潼关了,到时我们都要船,需得改换陆路去少林,不必继续住这仄船舱。”

李忘生若有所思的,心中默算时间:“船恐怕天也黑了,得找个地方暂住。”

两人简单收拾完毕后便在榻上盘膝运功,气走周天。数个周天行功完毕,又相对而坐谈经论,推演武学,一时竟仿佛回返当年中条山上,尚无杂事侵扰,唯有他二人相守的形,不由自主沉溺其中,浑然忘我。

待到同修结束,已是未时三刻了。

剑论了许久,两人此时都有些燥。已空,谢云便让李忘生在舱中稍歇,自己推门去补充些。李忘生坐了片刻,也有些气闷,脆推门舱,打算透气。

舱门移开,迎面而来的丰沛日光顿时将他刺得抬手遮目,片刻后方才适应了光线,信步走上甲板。

此刻顺风行船,船速很快,河风凌厉如刀,是以甲板上少有人迹。李忘生望着湍急黄河发了会儿呆,只觉脸颊被风得生疼,便想到桅杆后躲躲风。不想才绕到后方,就与蹲在那里的一团影对上视线,不由一怔:

“莫少侠?”

“李掌教。”莫铭起恭敬行了个礼。

“怎地独自在此?”

“舱中人多,烦,这里自在。”

“倒也是。”

想到他昨日说住在大舱里,想来多有不便,李忘生,见前的青年只恭敬看着他,却不主动说话,有些无奈:这位少侠看来也不是个善于言辞的。

只是既然见了人,也不好就此冷场,李忘生略一思索,便捡了些纯刀宗相关的话题与他闲聊。

莫铭对他并无隐瞒,有问必答,一来他已知晓宗主对这位掌教的看重,二来李忘生问的很有分寸,并不涉及刀宗机密——虽然他也不觉得刀宗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“机密”——一来二去,倒也算得上相谈甚

但这一幕落在提赶回来的谢云中,就不怎么让人愉快了。

“你不是渴吗?说这么多话不难受?”

他边说边走到两人侧,将递给李忘生:“喝。”

“多谢师兄。”李忘生接过,饮,耳闻谢云询问他二人在聊什么,随:“有些好奇这十年间都发生了什么,便想问问知人。”

“哦?我也好奇。”谢云见他不喝了,接过拎在手里掂量,“都讲什么了?说说。”

“还未来得及讲。”

李忘生看向谢云,见他十分自然挡在上风,一银发被得发髻散,额前更是碎发飞,忍俊不禁的以目示意船舱方向,“此地风大,屋说吧?”

注意到他视线的落,谢云有些懊恼的抬手理了理发,见一旁的莫铭那披发比他的还要凌,顿时心气儿顺了不少,应允:“走吧!”

莫铭:“……”

三人了舱中,关上舱门,光线顿时暗淡许多。好在布油纸窗纱虽然透光度差,外面却是光线充足,照屋中还算明亮,倒也不必额外灯。

舱中没有座椅,李忘生本想邀请对方坐在榻上,却见莫铭十分自然的席地而坐,摆了摆手谢过两人好意:“我习惯了,李掌门不必介怀。两位想问什么尽可询问,晚辈定当知无不言。”

“就说说最近的事儿吧!”见他还算乖觉,谢云总算觉得对方顺几分,随意提了个话,“我是怎么回纯的?我们上这力量又属于谁?怎么来的?”

莫铭想了想:“这就要从那位来自渤海的月泉宗主说起了。”

而后两人便听莫铭的将谢云三斗月泉淮的往事讲述了一遍。

莫铭这个人,着实不擅讲故事,张平铺直叙,闭然后后来,间或上两句令谢云脚趾抓地的宗主武艺超群、神武非凡……诸如此类,总之听来滋味难言。

谢云听了片刻大不耐,只觉这小讲故事的平实在太差。反而李忘生听得津津有味,不时还问些细节。待得知谢云最后亲自前往华山,与纯一起结剑阵诛杀月泉淮守护龙脉后,中更是异彩连连:

“师兄果然心系纯,此役多亏师兄归来,否则我等陨事小,龙脉受损事大,若真被那人得逞,怕是无人能挡这了。”

谢云却很不喜他这说法:“谁说你陨事小?李忘生,这句话给我收回去!你若死,纯怎么办?”

“个人生死,岂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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