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(1/6)

李忘生这一觉睡得很沉。

双修的确有利于力恢复,但对力与力的耗费却是实打实毫不掺假,再加上睡之时天都已蒙蒙亮,以至于一觉醒来,他竟罕见地生了几分饥辘辘之

耳边传来一阵沙沙书写声,落笔虽轻却如行云,显然书写之人有沟壑,正笔走龙蛇写的兴起。

规律的沙沙声颇为助眠,也让李忘生恍惚间忆起几分少年时光。

当年谢云还在纯时,堪为弟表率,唯独不抄经,被师父知后就故意用此法作为惩戒,还不允许李忘生代笔。有许多夜晚与清晨,李忘生就是在这沙沙的抄书声中或睡或清醒,此刻听着这熟悉的声音,竟迷迷糊糊又有了几分睡意。

忽然原本畅的声音凝滞了片刻,再笔时明显变得迟滞。节奏被打,李忘生的睡意也随之减弱,待听到一声隐约的叹息后,忍不住睁开望去,就见谢云坐在床边的书案前,捻着笔杆斟酌笔,旁边已放了数张写满字迹的纸,显然已经写了一段时间了。

“师兄在什么?”

李忘生有些好奇的坐起,穿鞋地走向谢云。后者在他刚声时便放笔,前墨迹未的纸,招呼他

“醒了?我记东西,省得之后又忘。”

李忘生了然:“师兄在记往事?”

“再不记,次醒来又不知是什么况了。”

谢云说着放手中那张纸,将桌面摊开晾着的那些收拢成摞:“你我先前数度失忆,都是因双修之故。可要恢复力总少不了要用双修之法,以防万一,还是早准备为妙。”

也怪他大意,师父先前明明提醒过,他却未当回事,还以为他老人家单纯调侃……好在亡羊补牢,为时未晚。

“也好。”李忘生想了想,“那稍后我也记些。”

“不着急。”谢云站起伸了个懒腰,活动着悬垂许久的手腕,连续书写了一个时辰,格外僵,“饿了吗?我去给你馄饨吃。”

“哎?”李忘生微微一怔,“不吃果了吗?”

“某人当初特地跟我报了一堆菜名,这我不得好好表现一?”谢云走到李忘生面前,随手替他捻去脸颊上沾着的碎发,“早晨起来就去了些生二十四气馄饨,锅就能吃,你先洗漱,我去借厨房一用。”

“早晨?”李忘生眉微蹙:“师兄这是一夜未睡?”

谢云:“睡了一阵,尽够了。”见李忘生满脸不赞同要开,先一步阻止,“别说些我不听的,了,稍后我去补眠就是——快去洗漱吧!”

李忘生无奈,只得咽劝说之语:“多谢师兄。”

“这就完了?”谢云不满的双手环,微偏着看他,“我起那么早,又是调馅又是擀,就为了你这一吃的,这么的一声谢可不够。”

“那,师兄辛苦了?”

谢云危险的眯起

李忘生无辜回望。

谢云清了清嗓,用自己的脸颊,挑眉,一副“你看着办”的架势。

李忘生了然,有些好笑的凑上去吻上谢云手指过的地方,然后毫不意外被对方转过来咬住,厮磨了片刻,才心满意足转离去。

一把年纪了事……师兄还真是一没变。

看着谢云满载愉悦离去的背影,李忘生轻笑摇,上扬的嘴角却始终未曾放,走到外室洗漱时,脚步都轻快了几分。

洗漱过后又换了衣衫,李忘生走到桌边,认真将发束起,视线落在镜中年轻的面庞上时,锐的发现银发的发已经隐隐显几分黑,想是重返盛年之故。

相骨骼受阵法影响,最先变动,发却是死,只能等其自然代谢。就是这半黑半白看起来有些怪异,如今还不显,等以后着这样的门,怕是要招来不少异样的目光。

罢了,等解决了上的异真气,便与师兄一起闭个关吧!

用发带将发束好之后,李忘生的视线自然落在了桌上写满字的纸笺上。谢云的字迹与他本人一般狷狂肆意,与当年留在纯的手书已有明显区别,但勾画间仍能窥见几分昔日模样。

纸上所写都是他这些年经历的陈年往事,显然是留给失忆的他自己的,虽然每个事件都只是寥寥几笔,仅写关键之,但为了取信于己,藏了不少李忘生都不知的小细节。有些李忘生见过,有些没见过,他看了片刻便已神,手指不自觉在字句上勾画,似要藉此参与那些错失的时光一般。

看着看着,李忘生心便层层堆积起难以言喻的酸涩来:

谢云曾多次说过他自苦,报喜不报忧,可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?东瀛那些往事在他笔大多不足挂齿,仿佛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;可关于中神武遗迹之事他却写得非常详细,字里行间无不在说明那些事都是误会,他与李忘生早已和解,更是着重调二人如今已结为侣,携手同行,万不可冲动行事云云……尚未写完,已能从着墨的分看他对此事慎之又慎,显是不愿失忆过后因所知有限再生误会,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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