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7 癸君(1/4)

沈知聿想宋熙宜还未回来，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弃母亲于不顾。可是姜沅……他也不能置姜沅于危险之中。

无可奈何，他只能先叫沈祁安带走姜沅，至少，至少沈祁安应该会护他周全。

“我知你心系宋……”沈祁安咳了一声，又改了称呼，“我知你记挂着你母亲，但是有厉王在，她不会有事的。你还病着，守在外面无济于事。”

沈知聿还想争取，气急攻心，又呕血。“不行！你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。”

“他们不一定能闯来，我若是抵挡不过，就去和你们汇合。”沈祁安看了看周围，“建昌街谁家宅能有咱们沈宅值钱，好歹那么多银呢，总不能白白送到贼人手中。”

沈祁安一路护送他们到苍松阁。

沈知聿病得几乎无法行走，他量，姜沅不好扶着，沈祁安就让晁镖扶好沈知聿，先暗室。

沈祁安一把匕首，一冷光闪过。他把刀递给姜沅，小声说：“沅儿，保护好自己。”

姜沅看着沈祁安，同样小声喊了喊他的名字。“沈祁安……”

姜沅的声音缱绻柔绵，风一，轻了许多，沈祁安听得不真切，所以他盯着姜沅的睛。那双睛生得太好了，清浅而透亮，像是最好的琉璃，此刻盖了雾。

周围人太多，沈祁安忍住想要去抱姜沅的冲动。

“沅儿，别怕。”

姜沅走上前，借着接刀的动作，将腕上的一串佛珠取来，顺手到沈祁安手腕上。

那串小叶紫檀木的手串还带着余温，沈祁安伸手覆盖在上面。

见到他们都去，沈祁安拿着剑离开。外面贴地的蹄声越来越近，打杀的兵声渐渐停了，空气中充斥着抹不开的血腥味儿。

厉王宋熙宸被人押着，却仍然稳稳地踩着层层叠叠汉白玉石台基一步一步走到大宁的正殿。太和殿用的是黄琉璃重檐庑殿，殿铺满了金砖，金碧辉煌，刺得他睛生疼。金漆雕龙的宝座上，坐着一位睥睨天的王者。两侧台基上的那一对儿描金孔雀香炉里起的龙涎香，烟雾缭绕。

宋熙宸看着皇位上的人兀自笑起来，殿站着的人都侧目看着他，像看疯一般。

沈榷微微抬看着这位二十多载不曾见过的故人，宋熙宸还和印象中的一样眉清目秀，鼻梁，红齿白，有着一双明亮的睛。他是圣宣王嫡，骨里傲气人，可那尾偏偏生得上挑，如同喝了桃醉一般，总有团红，妩媚勾人。

“宋璟……”

宋熙宸直呼皇帝名讳，周围人心里皆是一，纷纷跪了去。

“你们都退！”皇座上的人眸邃，举手投足间都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。他声音暗沉，有震慑般的威严。

四周服侍的人以及重臣们都慌张地行礼告退。

“沈榷！”宋熙宸声拦住他熟悉的人，“你给我留！”

沈榷脚步一顿，抬看向皇帝。宋璟摆摆手示意他站在原地。

宋璟起，从万人之上的位置上走来。他立在宋熙宸面前，着宋熙宸的，让他被迫仰脸看着自己。

宋熙宸睛一瞬不错地回看着宋璟，二十年来，朝思暮想，让他每天恨得睡不着的人就这么现在自己面前，宋熙宸愣了一瞬，的泪先了来。

“原来，只有动摇了你的皇位，你才肯见我。”

看到泪，宋璟原本蕴藏着锐利的黑眸现了一动摇，旋即，他轻抿着削薄的，恢复原来盛气人的势。

“熙宸，我已经让你回来了，你为什么还是不知足，在滇州这二十年，没学会收敛，倒学会和安南国那群狼野心的叛军狼狈为了……”

“不是你让我回来的！”是宋熙宸十年来求着福仁太后，次次妥协让利，几乎将自己卖于太后，才有了此番回京的机会。

“你一辈都不想见我……”

“你知就好！”

宋熙宸被他这句话噎了一，突然笑了来，他边还挂着泪，又哭又笑的起伏，让宋熙宸脸上泛起红，整个人如话本上的狐狸一样，丽又多了分妖气。

“哈……二十年前，你将我发到滇州我就知了，你不想见我……”

“当初我没想你走……”宋璟看着宋熙宸哭得狼狈，跪坐自己上，他终于有一丝动摇，攥着宋熙宸的肩膀，几个字几乎咬牙切齿地说来。

“你不让我走，却旨让我父王千里迢迢去滇州，这和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！”宋熙宸伸手捂着自己的脸，肩膀都在颤抖，“我走了，可…可你还是杀了他……连葬礼都不让我回来参加……”

圣宣王去世，他手势力竟然想要谋反，自己皇位来之不易，践踏着多少人的骨血才爬上来，宋璟更不会轻易放宋熙宸回来。

宋璟的母亲只是里的琵琶乐女，因为相貌众得了恩，可是先帝的后里最不缺的就是相貌众的女人，她又很快失。孩生时，只有太监女例送了赏钱。

宋璟虽是皇，却在清苦中大，如若不是与宋熙宸相识，他本不可能登上皇位。

初登帝位，宋璟竭力收权揽权，可圣宣王的势力盘虬错，连垂帘听政的福仁太后在他面前都谨小慎微，而且他还有位那么年轻的嫡。

宋璟步步谋划，才走这个位置，岂能容忍大权旁落。幸好，老天还是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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