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(1/7)

“你见谁家将军打仗还须得让人抱着的。就连与心悦之人亲密也……”他的脸仍然红着,低神往旁边一避。

“对。你上次说谁没有全尸,我还未与你清算。”我突然想起他在祈安阁中所说的糟践自己的话,霎时又觉一血气上涌,怒从心起。

“对不起。我一时愧怍,便未虑及你。是我不对。你只当我胡言语吧,不要同我一般见识。”

他倒是真心诚意地向我歉。不过我气的本来就不是他顺便骂了我。

“你若如此介怀,日后觉自己大限将至了,赶把这个穿上。”我抬起着的他的玉势,“同它颜差不多的玉料再找找,雕成胳膊儿,给你拼个全尸。”

“那太铺张了。”

“这有什么的。你后又没有旁人,一年省多少用度。省个几年,便来了。”

“倒也不是不行。”他回一本正经地看我,“那你要吗?”

我竟辨不清他是听我在呛他,故意顺着我的话说还是真的当了真。一时间又有气。

“你故意的吧?”我提声音问他,“你真在意这个?”

“难你不在意?”

“世人各有自之苦。我这本不算什么。反正我不要。我我的尾就行。可能过几年病好了,鱼尾也不用了。”

“所以我说你是天上的小鱼。凡人哪有如此明悟通透。”他瞥我一,然后回过轻声说,“亏得你不学佛。若是学,或许早已回到天上,我就无从遇见你了。”

“那我还觉得你心好呢。你平时都不怎么难过的。为什么那样说自己。”

“我是觉得难过没用。我还有责任。只是有时……仍难免控制不住。”

他垂眸浅笑,面上却遮掩不住地带了几分惆怅,“我从前以为自己比你心宽。现在看来,还是我愚浅了。”

“其实不是的。我刚来时被家仇国恨,悲愤集,你知。”于是我侧真切地看他,对着他耳鬓的碎发轻轻气。

“若非你如此待我,或许我都无法在北境活到今天。你不要说那样的话了,也不要再有事不告诉我。否则,我会觉得自己错付了一片真心。”

他也看向我:“娴月,你还记得我为立后之事同他们争执那天吗。”



“我本以为依你的,会说不稀罕当皇后,谁当谁当。那我倒也不会同你生气,但或许有些沮丧,会暗中思忖我这个架吵得值不值。”他的神逐渐柔和来,“可你却问有什么能帮我的吗。那一刻我便觉得,此生幸得你相伴,夫复何求。”

然后他凑过来亲了亲我,说:“立后一事,我已议妥了。你放心。此后无论朝中,无一人敢不敬你。”

我有些张。我还没有好心理准备。

这件事我只在中秋宴时被提过一次。其后虽然心中隐约有数,也一直不愿去想。加之事多,便抛在脑后了。

毕竟去年这时,我还在家中当小。这个转折也太快了吧。

父亲狱,抄家。我来北地遇明玉。随后不过半年,他又要登基了。

之前逃避思考这件事的时候,我会想自己才来数月,况也许还会有变。但也未曾细忖所谓有变可能变向哪里。

结果后来真的变事发。我便一直谴责自己为何竟然如此想过。

什么事都不要再有了。明玉平平安安的最好。虽然心知这对帝王家可能是一奢求,我还是希望能同他平安无恙地过一辈

明玉也张。

登基前夜,我们最后一晚住东。他翻来覆去睡不着,中嘟嘟囔囔地背诵明日要念的祭词。

我让他赶睡,不然明天没神。实在不行我给他背两段孟夫和梁惠王的对话,那个眠。

“你不要背。你一背我记岔了怎么办。”他皱着眉不断摇,“娴月,我好慌啊……不对,梓童,朕好慌啊。朕怕明日改不过来。……算了,我不装了。娴月你过来些。让我靠一会儿。”

我便将贴近,他把枕在我肩膀上。

“你说些什么七八糟的。就不怕何康在外面,听了去,给你记来。”我突然想到更可怕的:“……你我平日夜话,他不会都记了吧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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