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(1/2)

这就是穿婚纱的云郊同程见山见的第一次面了。

老天好心地为这对新人着想,不再落雨,可程见山的话却像另一场雨,将婚纱淋得灰了,让云郊觉得自己穿的是丧服。

以前他站在爹爹和姝姝的角度考虑这些事,对程见山的愧疚,说到底,也是模糊而轻飘飘的,颇有些心理安的意味,仿佛只要到一阵义务上的亏欠,替嫁这件事就叫人能够无可奈何却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一般。

及至真正见到了程见山,凭着第一他是个多好的、玉一样的人,混不清的愧疚才晋升成为一样而沉重的力,向拉扯着云郊的心。

他后知后觉地明白程见山等这一天等了许久,如果不是爹爹急着要走,程见山大概还愿意等余的一辈。毕竟和逃亡比起来,结婚,用契约的形式将两个毫无血缘的人组成一个新家,让一个人完全献于另一个人,到底也算一件值得等待的大事了。

那么,夹在这之中的他,到底要如何赎罪?

到了不得不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,云郊却来不及想了,程见山的微笑着他的脸,叫他一时只得脸红心虚地低

而程见山似乎是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、当自己的妻在害羞,柔声问云郊:“现在我们去我们的房间,好吗?”

问句的结尾,一只向上翻着的手遮住云郊低垂视线里的

“我想牵着你的手,一同过去。”新的问句,被微微颤抖的手包装成低的请求。

我们,我们的,牵手,程见山总是要让他们贴得那么近。

如此小、小到好似一声梦呓的请求,叫云郊没有任何理由拒绝。他小心翼翼地搭上自己的手,程见山的手指顺从地指间,将一片冰冷裹中,略微一用力,就将云郊引向树后的洋房。路上不见一个仆人,就是有偶然闯的,也都被程见山摇一摇,烟一般消散了。

走路,对于患有疾的程见山来说,哪怕拄着拐杖,也并不是件多容易的事。只几步远的距离,方才走到桂,程见山的便不自觉地倾向了云郊,目光也顺应着贴去,发现的却是皱眉的云郊。

微微弯起的眉,像两片枯皱的柳叶,飘落程见山的里,倒还存有一些飞扬在柳枝上的锋利,将他的话割得零碎而低微:

“对不起,我的有问题,是个瘸。你还愿意来,我太兴,本想逞一番、像常人一样握着你的手的好好走的。但我到底太依靠你,也就牵得太用力,结果便是痛了你,你都痛得皱眉了……唉,我想,还是松手好了。”

程见山嘴上说着要松手,却仍着云郊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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