胜霜窑(1/5)

十一月上旬的汝州已近大寒,二更的锣刚敲过,边仲便用袍裹了双鹭、抱

早有一个小厮并两个轿夫等在门外,那小厮面相柔,颇有些男生女相,一见到他便满脸堆笑:“呦,爷玩儿得如何?姑娘还可心吗?”

“没见爷领来了?宵苦短,费什么话。”边仲不正看他,只抬小轿。

小厮也不恼。

只一边为边仲撩帘,一边转着珠偷偷摸摸打量。这人尖的很,边仲低轿的一瞬,双鹭被绳勒红的手腕只于衣料中一闪而过,就被他看得真真。

窄巷之中,小轿慢悠悠的走着。

小厮复问:“爷是另去旁的住啊?还是回咱们胜霜窑?咱们那可是个齐全地儿,时辰还早,若爷想玩后半场,咱们那也方便不是?”

“去胜霜窑。”有银锭自小轿抛来。

小厮忙不迭揣怀里:“得嘞!胜霜窑!”

双鹭蜷在边仲怀里,尽力避开上伤痕,以手指作笔,在边仲掌心写

「汝为何来」

边仲笑的也摊开她的掌心,反问

「汝为何来」

为何?

双鹭与枫丹一路行来,靠近汝州便时不时看见些民,不多但几乎都是老弱妇孺。

“从城外不远的平山来,平时靠庄稼、捕野禽勉维持生计,”双鹭于城外一个破破烂烂的城隍庙中蹲着,一边生了火,一边,“冬遭了灾,来汝州奔亲戚。”

枫丹填了些细枝去,于哔啵哔啵声中补充:“近几日城传信,也听说了一些,都是可怜人。不过……”

“谁?”枫丹话说一半,霍然挑了树枝在手,起挡在庙门与双鹭之间。

“「翁须」四,不成想居然真是个女人?”有声音传来,而后红衣劲装的矮个儿女人推门而

双鹭站起,抱拳:“蒙女侠过奖。”

急急几步向前,惊:“你认得我?”

“李双在哪?”双鹭只问不答。

攥了拳,咬牙关、砸向侧的:“我不确定。”

「蒙家拳蒙蓟亲妹蒙,与人比武得胜后,遭人讥讽“逞勇斗狠、女红不通”,受不得激,便寻刺绣通者学艺」

「关帝庙里有个替人写信的鲁书生,偶尔也卖些其妻李娘的绣品,蒙很喜,于是缠着她教自己一二手法」

双鹭想了想,在边仲手心徐徐写

“我与李双约好每旬逢一、六庙中相见,可突然有一日她没来…”那夜风瑟瑟,蒙的话字字悲愤,“再一次相见,她憔悴不少,她说鲁书生被人哄了去赌,不止输得一二净,还欠了不少债,她昨日便是去赌坊还银两。”

赌——有一便有二。

「染了赌瘾,鲁书生愈赌愈输、愈输愈赌,终于有一日,到了山穷尽之时」

“他卖掉了李双。”蒙声音颤抖,“我问他把李双卖去了哪?他却说本不记得。”

“我不眠不休的盯着他、偷偷跟着他,直到有次他饮多了酒、说漏嘴。”她咬牙切齿,“胜霜窑——听着像是个烧瓷的作坊,背地里的却是生意。”

「他将妻送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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