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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渡了他回去,然后望着他虔诚地捧着那朵青莲,蹒蹒跚跚向黄泉走去。妖红的在他后犹如升腾的火焰,映红了天,映红了,艳如霞……
此后每一晚,他都会来,用一个故事作为酬谢让我渡他过河。
他依旧要我在桥停住,寻找开在中的。那株青莲仿佛为了他,天天顽地开来,他们在这三千弱中邂逅,依偎,然后分离,日复一日。
只是,他的样渐渐憔悴,我清楚看见死亡的影逐渐爬上他的,而他离去时的脚步一次比一次蹒跚。
他讲的故事,也接近尾声了……
“那只狐狸去了黄泉寻他的恩人。只是,他发现恩人其实是另一个人的影,而那个人不记得他了。然后,那个人一手就夺走了狐狸的灵珠,没有了狐珠,就等于毁了狐狸毕生的修行,很快,他就会被打回原形……”
“那怎么办?”渐渐地,我也被他的故事引,不由为那可怜的狐狸担起心来。
他侧着想了想,仿佛有些事困惑着他:“令人诧异的是,那个人没有置狐狸于死地,反而从弱中救起了他。可是,狐狸的睛已经被弱毒瞎了,再也看不见和恩人酷似的他。那个人每天给狐狸渡一仙气,让他维持人形,夜过后,如果没有他的仙气延续,狐狸就会被打回原形。”
“那狐狸也不能逃走了?”
“狐狸没有想过逃走……有时他也在想,那个人和他的恩人是完全不同的,他的恩人其实已经不在了,但……”他释然地笑了笑,“他还是选择留了来,那个人虽然贵为帝王,其实边一个亲信的人都没有,他造自己的影,借此隐藏自己脆弱仁慈的那一半灵魂。狐狸后来才明白,恩人的,原来就是另一个孤单的自己……”
忽然,他迸发一阵剧烈的咳嗽,抓着船沿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。他掩住的那只手,鲜血从指间涌,宛如小溪顺着他的手臂蜿蜒,他的脸上泛着的死气,我看过那么多亡魂,我清楚,他不久也将成为其中的一个,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。
小舟渐渐靠近奈何桥,他没有说话,侧着耳朵聆听着什么。
“今天桥上似乎很闹呢。”他轻声说。
“中元节到了,亡魂们都涌到人界去探望自己的亲人。”我淡淡回答,每一年的今天,仿佛亡魂的庆典一样。他们不约而同地向桥边涌来,一年一次和亲人团聚的时刻,怎不叫他们天喜地呢?
方才,老远就看到奈何桥上着大红的灯笼,白衣白帽的冥司掌着灯笼领他们过桥,亡魂的队伍从桥上一直延伸到红开遍的岸上,灯笼如鬼火,喜洋洋地,燃亮了亡魂的睛。
即便是阔别人世的灵魂,依旧眷恋着红尘啊。
他却看不见这些喜庆的灯火和漫的行列,就算睛没有失明,他中也只有奈何桥那朵青莲吧。
那簇青莲依旧开了在等他,亭亭玉立的,莲叶在波上摇曳生姿。弱三千虽然腐蚀了它的,却阻止不了它开。
他小心翼翼折青莲,带血的手指拈着,仿佛对待人一样温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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