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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北是个外向开朗的人;饭馆里,在大堂与厨房之间跑来跑去吆喝服务员的,一定是他,洋溢地招待我们,席间滔滔不绝,妙语连珠,指挥我们掰馍。我一直觉着,这人即便不学画,没有那方面艺术天分,他依然可以在社会上混得很好,扮演记者或者电视台主持一类角,尤其适合在他们大西北农村地带,给村里那些办喜事的人家,唱红唱白,主持个婚宴,或者挂孝哭个丧。这类人里,天生富有墨重彩的表现力,能染周遭的人,令人愉悦!

然后是在墓地里,我们随同,慢慢地走,找到地。小北的母亲在墓碑前哭临,着火盆。只记得那天风大,烟火也冲,熏得我满鼻满是泪。小北的母亲多年后见她故去的丈夫,仍痛哭不已,边哭边回忆往事。我因为睛熏疼,没听去几句。了博士,全程都在琢磨报纸上专家的教诲,脑里充斥“隐形镜遇火会不会把我球烧瞎”这类七八糟的顾虑。

小北的父亲非常之英俊;照片中,穿极普通的工作制服,整齐短发,双俊秀有神。其人眉间,拥有属于那个特定年代的正直、血与真挚,气度不凡。他家老二也说,倘若他父亲仍在,戏剧圈里肯定没他自己什么事儿了。那个年代的人,脸假,气质没一丝矫造作,没有沾染上虚伪油的俗气。

孟小北上岸,穿着坐在太一支烟,晾,再穿回他的西鞋。这家伙甩着一漉黑发,回来接我们走人,然后兴致地带大伙奔赴钟楼广场,品尝老孙家的羊泡馍。一路沿街声说笑,路人侧目。

他对岸边坐的一老大爷嚷,“我怎么就没摸着底啊!”

当年数十万有志青年,远赴大西北大西南支援三线建设,小北父亲母亲列在其中。那一代人充满坎坷波澜壮阔的人生,悲离合的故事,现在已越来越多地被人揭开,在文艺影视作品中展现。许多人当年拖家带,白发送别黑发,年轻时将自己埋没于山,中年动沉疴甚至妻离散,晚年却又经历改革阵痛被迫分岗,一辈难返家乡,老无所依……那也是曾经为这个国家燃烧血青的一代人,是被命运洪席卷悲折的一代。

潜,潜了半分钟,竟没摸着底,气不够用了才赶又浮面。

老大爷慢悠悠对他讲,“这潭一百多米,你这不知浅的小,你怎么可能摸到底?”

也恰逢小北父亲去世十周年,我们陪小北母亲去墓上祭扫。在骨灰阁那里,小北的母亲曾把灰盒捧。我帮她端了,她仔细地拂拭掉灰尘。也反反复复过十年,待之仍如珍宝。

当时年纪轻,生涩未经历练,因此绪上就戳不到某至痛的。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就在耳边,我却不太能受到,那亲人离散天人永隔再回首风云淡已是岁月百年的悲壮沧桑。

只不过,如今的社会以及这个社会盛行的价值观念,都变化得飞快,早已不复当年信仰的单纯。人倘若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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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这些后辈,对上一代人冒然置喙,随意评价他们曾经的付奉献是否有意义,从某程度讲,也属于无知无经历者的轻率。我个人仍信,他们那一代,每一个人,也都曾经年轻朝气,拥有端庄崇的理想,也曾怀豪迈激,这些都值得后人敬佩尊重。那就是属于他们的青,不可复制,也永不再来。在燃烧生命创造价值的那一刻,人生就是有意义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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