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(中)(1/4)

油兑酒,沾上纤棉,轻轻拭在伤上,熟睡的人没有知觉,安静地躺着。发顺着床沿落在地上,手臂上的淤青旧伤添新伤,顾致远握着他的手,小心谨慎地拭着,方之庆站在他后,抱臂沉思。

“他这个境,你现在收留他,等于是跟县尹翻脸,你可想好了。”

顾致远抬看了他一,不说话低继续着。方之庆撇了撇嘴,坐来盯着他认真提醒:“你别看他官不大,落地这么大动静都没人办,上一定有靠山,我跟你山这么久,可没带几个人,手底一个能打的都没有,万一要动起手来,咱们可得吃亏你知吗?”

顾致远完了药酒,给他披裹好被帛,伸手抚了抚他的脸,一副痴男儿的模样,方之庆愈发不安起来,拽着他的袖袍凑上去继续说

“你真动了心了?我不是不想帮你,这事要是你了,我可是号的罪人。养男不是不可以,这要是为了个男和官府较上劲,这事必须惊动到外面才办得,等于是昭告天了,到时候我不得替你挨打么。”

“我连一个小官都动不得么?”顾致远终于发话了,他低着一直注视着杨曲枫的脸,眉微锁有了些愠

龙压不过地蛇,你就是那条龙,他就是那条蛇。你想动他,那可不得先从派系手么。”方之庆拍了拍他的肩膀,无奈地撇了撇嘴,“你和我都没有官职,份是闲人,想动官场里的人,哪有那么容易,结党容易削官难,除非你不是你。”

又是一阵沉默。方之庆以为他想通了,起往外走,预备等他放心结,再安排人来把这杨先生接走。

“把我的印拿来。”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。方之庆都瞪大了,愣了半晌缓缓回过,顾致远也不抬,坐在床边盯着昏睡之人。

“你要写家书?你真为了他要去继承爵位?”方之庆连着追问了两句,顾致远还是那样沉默。

“这小到底有什么邪。”方之庆望向床上人啧低叹,“老太爷都搞不定的事,居然就这么解决了。表了不得兴死,得,我也写一封家书吧。”

想不到山里居然有这样一个雅致的院,亭台楼阁,翠竹相间。刚醒来的杨曲枫脸苍白,披上挂在床边的一件黑袍,赤脚走了来。绕过裂纹木墙,闻着茶叶清香,他缓缓走到楼台上,抬跪在榻上,双手扶着栏杆,神微微讶异地注视着窗台风景。这绝妙的布局,一可以看清整个山景,定是个极好的房间。尤其是对面山崖上,自己居住的山,从这里看过去一览无余。一个侍卫,是怎么住得起这样好的房间的呢。杨曲枫垂眉凝思了一阵,方之庆从一旁的廊走过来,看见他扶栏凭眺的侧影,歪过敲了敲梁

“醒了?”

杨曲枫扭过,看到方之庆,立对着他拜礼:“方公。”

方之庆愣了一,想想也对,看到这团锦簇,在看看自己上衣着,也该猜来了。山人都知这是方家的地盘,杨曲枫再不问世事,也多少有耳闻。

“呵,我以为你与世隔绝了,脑都未必好使,看来还行啊。”

“楚伯,他究竟是什么人?”杨曲枫望着他认真问

方之庆挑眉想了想,一眨盯着他回:“他是我的远房亲戚。”

“你与其在这儿思考他是什么人,还不如好好想想日后怎么相。”方之庆打断了杨曲枫的思绪,指了指他的手臂说,“有些人的心意已经是一目了然了。”

杨曲枫抬起手,望着过药的痕迹发起了呆,忽然想到了什么,抬急声问:“我上...”

“他知。”方之庆严肃的看着他,“你受的是什么伤,他都知了。基本上所有伤,都是他亲自敷的药。”

“他的意思是让你住在这里,就这个房间,他要庇护你。你呢,你怎么想,现在拒绝也还来得及。我会安排人在别给你置一间屋,保证你衣无忧,只是以后都别再见面了,他这人,动了真心是禁不起玩的。”

杨曲枫一边听着一边看着手臂上的痕迹,呼愈发急促,起伏着,里满是在意。方之庆看了,嗤笑了一声,倚着梁抱臂,不再问他了。

“他在哪?”杨曲枫满迫切地张望着,心中万千绪想找他诉说。

“有事要去一趟京里。”方之庆却摆了摆手,淡定的指向远,意味地说,“他为了你,去求他表给他金箍了。他是个怎样不甘受摆布的人啊...杨先生,你可要好生记住他呀。”

时间慢慢逝,不知不觉已半个月过去了。鹿伊山上的书院,仍旧每日读书声不绝于耳。了夏,大雨时常突然倾倒,磅礴声盖着读书声,在翠竹间噼里啪啦作响。再过几个月就要准备收了,得趁着炎夏里孩们清闲多上几堂课,讲完这三个月的章节,就得放他们山去收割,很久才能再开学。

杨曲枫日夜忙于备课,很少使用那间华屋,回来也是倒就睡,醒了收拾收拾就走。这么连续劳着,加上山里冷变幻无常,人都病咳嗽了,见着虚弱。方之庆也不常回来,顾致远不在,他没必要陪这儿呆着,回鹿鸣城里逍遥快活去了。偌大的楼阁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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