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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，“从这一来说，我应该谢他，你的——你的……汤姆·里德尔。”

那个名字像是被他咀嚼了很久，用从前比利·斯塔布斯的嗓音，最后终于从尖上、牙里弹挤来，声音很轻，然而那其中的绪简直让欧文骨悚然。

“没错，是他制造了我的记忆。”本杰明郁地笑了笑，继续说了去，“一开始我就被警告过了，然而这并不公平，是不是？他给了我记忆，也给了我各各样复杂的——那里面有你的，但更多是他的——带着或甜或痛苦的痕迹。或许是在无意间，这份记忆里带有了他自己的特质，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知，我几乎成了半个蛇佬腔……他巧地修补了这份作品里的漏，给了我另一个份，让我就好像是一个自始至终，一直飘在你们两人中间的幽灵，经历了你们之间的一切……”

——梅林在上，欧文咬着牙暗自想着：但愿不是一切。

“我能察觉到这里有漏。有时候我懵懵懂懂，几乎相信了我就是比利·斯塔布斯……然而巧合的是，一些事件中间总有些衔接不上似的瑕疵，但都得到了掩饰和弥补……”本杰明自嘲地低笑了一声，他来回在踱步，声音越来越低如梦呓，“每到那个时候，我就会突然来——或者像是被生生地拽来——变成了本杰明。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些捋顺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，我猛然意识到我恨这个名字，就像憎恨那个隐形却无所不在的比利·斯塔布斯……我甚至没有姓氏——”

他突然几大步迈到欧文面前，迫地起欧文的颌，森地轻声说：“你看到了，亲的比利，这副躯、记忆、灵魂——什么都不是我的，至少原本不属于我。但我曾经还有一希望，一个几乎和失望同样痛苦的希望：我以为我天生属于我的创造者。”

“……这一次……”欧文艰难地说，因为颌被人死死住而齿不清，然而他还是勉扯一个笑容来，“我注意到你没叫他的名字。”

“因为我不打算和你共用同一个称呼。”本杰明皱起眉说，“我受够了，比利，如果你也会过就知这不是一多好受的觉。如果有可能，我愿意付一切代价，只要能摆脱你的影，”他松开欧文，抹掉手心里沾上的污泥，“——虽然我得承认和你说话确实简单明了，就像对着镜，这让我觉得轻松多了。”

“——可我倒是越来越分得清你和我的区别了。”欧文静静地说。一阵眩袭来，他努力抬起左手压住伤周围止血——该死的梅林，又是一阵让人想要脆过去的疼痛。

“随你的便。”本杰明相当轻快地说，他弯腰从地上捡起那一截苍白的、死气沉沉的小拇指，恶毒地笑了笑，“你说，如果我一会儿给他看看这个会怎么样呢？”

“我觉得这有儿像在用叉戳一条火龙，”欧文提醒，“——你从早戳到晚，叉弯了，火龙也被激怒了。”

本杰明挑起眉，正要说话，然而他突然停顿住了。

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密室的石墙外响起，似乎离那雕刻着两条互相盘绕的蛇的石门越来越近。这间空旷的狭密室就像个大的传声筒，甚至把一切杂音都放大得清清楚楚。

无疑欧文也听到了这阵脚步声，他扬起眉的表跟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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