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南(二)(1/2)

黄昏时分,起了很大的风,秋风萧瑟遒劲。陆弗居向着肩,从破麻袋里掏一件旧外衣披上,把脖上挂着的那条灰麻巾往上提了提蒙住鼻。

西边天际由黄变红,晚霞如火。

陆弗居视野里终于现一辆晃悠晃悠的板车。

赵老驾着板车停,老面沟壑纵横,带着歉意:“对不住哇,小陆,来晚了。”

陆弗居回:“无事,我没等多久。”

甫一坐上板车,他惬意地躺在厚厚的稻草上假寐。忽然想起什么,撑着手坐起来,问:“老赵,今日卖得还行罢?”

老赵回:“唉,别提了,这一趟城,得我差回不来。”

陆弗居问:“为何?”

老赵:“本来好好的,驾着老去给你找卖家咧,哪曾想那正大街上被堵的不通,一群人削尖了脑袋往那蓬莱阁里面挤,我听了一两句,不就是那叫什么图南的在里边搞义卖嘛,整整堵了一个时辰呐。”

陆弗居心中大动,手不自知地揪衣摆,故作不经心的问:“那个图南也在蓬莱阁?在搞什么义卖?卖画?”

一连问了三个问题,他自己也没发现竟然有如此迫不及待。

老赵满不在乎的摆摆手,:“我哪儿知?路刚通我就走了,”顿了顿,又补充:“对了,你那画啊,我给蓬莱阁的云老板了,她让我转告你保证替你找个好渠。”

陆弗居奇怪,问:“云老板帮我?可我不认识她。”

赵老“嘿嘿”笑了声,:“我常常给她蓬莱阁跑拉货,一来二去便熟了,看在我的一张老脸上,这小忙她还是肯帮的。”

陆弗居了声“谢谢”,又再次躺去。

途经关帝庙时,听得一声的温清晰的嗓音喊:“老伯,那位驾车的老伯!”

赵老缰绳,老跺着蹄停在那人旁边。

“小公,有事么?”

那人笑了声,问赵老能不能捎上一程。赵老往后看了一车板上酣睡的人,示意那人可以上车。

车刚停,陆弗居就醒了,恍惚间听到那声音既熟悉又陌生,刚一睁,那人就腾地上了板车坐在他不远的位置。车上有了别人陆弗居便不好再继续躺着,规规矩矩的坐起来。他偏看了一那人,白发带束起一尾,紫衣雅致,一双白锦绣靴,白,贴着笔直细

在江陵着紫衣的人不少,男比比皆是。每每遇到这样的,陆弗居总免不了要多打量几。此人姿曼妙,挑昳丽,玉一般的耳垂上有一个细小的儿,颈,无凸起结。

原来是女

视线移到那人腰间,那里除一条白锦绣腰带别无他。陆弗居眸里的亮光瞬间黯淡来,失落地转回

哪有这么多巧合

忽然,前方的赵老没话找话问:“小公,你也要去后山啊?”

陆弗居顿了一,脱:“小、公?”

老赵理所当然的笑:“可不就是小公?”

旁一声轻笑,陆弗居顺着声源望去,那女也在看他。

赵老果然年事已神不好使,陆弗居心领神会,人家刻意一男装打扮,定是不想让别人识破女份,既然如此应当与人方便。可这女好似知晓他看穿了她的伪装,莫不是,他刚才的行为太过明目张胆?

想到这,陆弗居免不得红了耳朵。

那人也没在意他忽然的拘谨,自顾自的和赵老侃谈起来。

板车在石路上慢腾腾的走,陆弗居盘坐着,山路间清凉的风散了面上的气,正是秋收节气,庄稼地里还有不少老伯在收麦割稻。

赵老还在和那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陆弗居在一旁安安分分的听,也不话。

老赵看了看远的天幕,又抱怨起来,叹:“唉,这天都快黑了还没到家,若不是那图南先生,老朽我早吃上饭了。”

那女:“哦?这是怎么回事?”

赵老把来龙去脉一字不落的转述了一通。

:“这的确应该怪在他上,老老实实的待到晚上来便是,非要大白日凑闹。”

赵老附和:“可不是嘛,衙门的人也不,那大街堵得都通不得。”

在一旁沉思的陆弗居支着脑袋,百般寂寥的玩自己的麻袋,两在绳带上绕圈。

图南,究竟是个什么人呢?

他这样想着,嘴上也说了来。

话落,旁的人问了一句:“你很好奇他?”

陆弗居看过去,那女慵懒的靠在木桩上,支起一条,一柄褐扇轻轻敲着脑门。单看眉目相当英气,但结合翘的秀鼻,粉的笑,又平添几分秀

这旁若无人的姿,怎么看,都似曾相识。

陆弗居忽然意识到男女共,似乎不合礼数。他挪到另一旁的木栏桩边,两人之间一隔开一人的距离。

这些举动落在女里,她觉得有些好笑。没说别的,只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。

此时陆弗居觉得轻松许多,谦笑回:“世人对神秘的事到好奇。”

:“有理不过若不是那份,谁还会对一个普通人抱有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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