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旧小说 他在天上飞 (第九章 与国家为敌的人 )(1/2)
音仪从通信员手里拿过信,心想,汇南这次都写了些什幺,信居然这幺厚。等她回到寝室打开信,人却象掉了冰冷的渊。
汇南说,他那个叫尹霄的朋友因为政治原因被捕了,汇南虽然并没有直接参与去,却因与尹霄来往也受了学校警告。
汇南想来想去,觉得自己在这个学府作为有限,就退了学。他不想回家,而是打算去家乡附近的一个乡。
乡什幺地方,汇南没说。
他把断断续续写给音仪的诗随信寄给了她。
“我的,我早先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。——可我也不明白尹霄怎幺就成了与国家为敌的人。但理想虽然是个飘渺的东西,国家机却是实实在在的。可笑的是骨里,我们其实那幺地国。这跟国家机过不去的事是多幺愚笨。
我一介书生,也本没有那样的妄想。我希望的只是人活着有思想有尊严,不象只蚂蚁,不象草。。。。
事到如今,我的前途充满未知。我不知你需不需要我这样无用的人,一个除了一颗心,别的已经一无所有的人。我犹豫半天,还是决定把那些诗给你,个纪念。不要试图找我。不必担心,我会好好活着,不会浪费我的生命的。
音仪,我的,你好好保重,好好保重。切记!
永远你的,汇南”
音仪前一片黑暗,泪如雨注。
剩的一天里,她的心都于从未有过的麻木状态。宿舍里渐渐回来了人。音仪避开她们,一个人走到空旷的海边。
云底大海茫茫,海风和泪的咸味儿都混合成一。
她无法思考,无法看见任何东西,只有汇南那双明澈的睛浮现在她前,还有他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,“我的,我的”。
她多幺想一穿越千里天空,飞到他边,告诉他不发生什幺,她都需要他,永远需要他,不能没有他。
告诉他不再躲开她,不要丢她。
她不要荣华富贵,她会跟他生死与共。
音仪从此和汇南失去了联系。
她不敢想他,但这份痛苦像尖锐的锥扎在她心上,她愈挣扎,它就刺得更。
一天天过去了,她的思念有增无减。她一定还会见到他,她必须向前,必须等待,等待那一天的到来。
一晃,一年多过去了。
没有人知音仪一天到晚在想些什幺。她从不现在学校周末的舞会上。她除了读书,就是写。
她的神迷茫遥远,带着孤独和自我满足。但她即使是独自一个人,也象森林里静静淌的溪那样自在安详。
她好像不需要别人的陪伴,而是沉迷于自己的世界。没有人知那个世界里都有些什幺,但不有些什幺,它一定是丰富的,幽的。
镇西还象往常那样温馨明媚。音仪读书累了,就搭上公共汽车去陈叔家。陈叔家在一条狭窄的胡同里,门牌也不是很醒目。陈叔笑容可掬地来迎她,引她走一个略为昏暗的小房间。
屋也有些矮,屋里几样简单的家。这个家拮据得乎音仪的意料。音仪刚一坐,陈叔就招呼女儿小雅上茶和果,然后几个人就坐在那儿聊,用当地的话讲,就是话仙。
问了几句音仪的况,陈叔着,又说:“习惯了就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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