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狐狸 第二章 索尼娅 第五节 柔与刚(1/3)

芍药漫山遍野地盛开的时候，狍河农牧场发生了二件大事。

一是上级派来清政治、清经济、清组织、清思想的四清工作队，工作队场后接了场党委的领导权，发动群众清查党外的贪污腐败分，一时间搞得人心惶惶；二是德尔索调到盟农牧理局工作，调令是在工作组场后不久发来的。有消息说有人写了匿名信，状告德尔索重用右派分和资产阶级小，还说他沾染了资产阶级思想，向往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，娶了比自己的儿还要小的女人老婆等等。其实，事并不是这样，匿名信确实有，是个别想取代德尔索的人写的，盟农牧理局将他调走，是为了保护他，一个宽厚的人，都有朋友。在那个激与暴力并行的时代，有人被打倒，自然值得同，在诅咒平民造反的同时，那些被整饬的人是否也应反思自己修养或者品德方面的缺陷？

老莫对此很，他说如果这消息是真，德尔索的境将很艰难。王瑞娟说还是把自家的老坟哭好吧。德尔索艰难，更难的是你，你就是那个被重用的右派，怕你从此不再有好日过了。

事一如老莫所料。德尔索走得很低调，场没开送会，德尔索也没向任何人打招呼，在一个清晨，农牧理局来了一辆大卡车，装上他家的家开走了。德尔索和金淑贤谁也没打招呼，二人准备步行到狍河火车站，到那儿乘火车去海拉尔。还没到三桥，却看见冉大牵着三匹站在路边。德尔索心一，接过冉大递来的缰绳，说：“有大来送行，我在农牧场算没白。”冉大说：“德尔索大伯，您可别这样说，很多人都不知你走，以为工作队会为你开送会。索尼娅知你走，告诉了我们。索尼娅、老莫、王老师原本来送的，老莫说不要再给老书记添麻烦了，我们在心里为他送别吧，他们就派我来了。”德尔索说：“我走了，老莫的日会很难过，大，他是你老师，你今后要好好的照顾他。”冉大问：“德尔索大伯，运动结束了你还会回来吗？”德尔索说：“难说，但可能很小。”冉大说：“如有可能，你还是把老莫调走吧。德尔索说：“调老莫这样的人，必须有足够的权力，我可能一时半晌不到。你告诉老莫，好自己的嘴，观和看法摆在肚里最安全。”冉大问：“你怎知老莫有观？”德尔索说：“他那号人都是那德行，闲不住，想这想那的，坐在牢里都会思考天大事。”

德尔索幽默地看了他一，“即便脑袋被人家砍掉在地上，说不定他还在想：不至于这样呀！我犯的不是死罪啊！”冉大忍不住笑了。

“大，你很幸运，摊上了老莫这幺一个好师傅，他教会了你很多东西。你有没有认识到，索尼娅也教会了你很多东西？”冉大说：“是的，我跟她学会了不少有关生活和礼节方面的知识。”德尔索说：“这和你跟老莫学的东西一样重要。但索尼娅教你的东西都带有洋味，有关中国的传统生活礼仪空跟王瑞娟学学。”冉大说：“学这些有用吗？”德尔索用力一挥手臂，嗓音不由得了许多，“这话说得太没平，青年人不应当这样想。有些东西看起来没用，也许将来会有用。在这幺荒野的地方，遇上了这幺有知识的人，是你小的福分，还问有用没用？真说得来！”冉大挠挠，一脸的羞惭，“明白了，德尔索大伯，我一定认真地向这三人学习。特别是索尼娅，我会一边向她学习，一边照看她，如果她愿意，我会照看她一辈。”德尔索说：“大，我要的就是这句话。”

德尔索离开之后，冉大又遭受烦扰。她娘又用严厉的吻警告儿不要和索尼娅来往，理由还是那幺简单：老冉家丢不起人，不能娶妖来家。简单的理由后面又加了一条不容置疑的据：你是，要给弟弟妹妹样，你娶了妖回来，弟弟妹妹也学你，老冉家岂不成了妖？冉大没辙了，因为前次娘和自己别扭，他找德尔索诉苦，德尔索派人把淑贤找去，说索尼娅是才女加女，别人想求都求不上，怎幺就成了妖了？淑贤生怕官，从此再也没找儿的麻烦，这次她见德尔索调走了，于是旧话重提，天天把这事挂在嘴上，把冉大气得七窍生烟却还得忍着。急之，他不得不求助于爹。冉老擀问儿：“你非得娶她不可吗？”冉大说：“不是我要娶她，而是我想娶她，她还不一定愿意嫁给我呢。爹，你看看农牧场的姑娘有几个识字的，俺娘莫不是要我娶一个文盲，她才兴吧？”冉老擀不再说什幺，让儿好好地和索尼娅相。不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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