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luan与nue】 1(1/3)
与
(荒唐的文革岁月)
(一)
我十六岁那年,已经从农村中学毕业参加了林业生产队的劳动。初秋的午,
全村的社员和学生停工停课,召开批斗大会。
大会还没开始,音喇叭正播放着一首又一首的语录歌,劣质而调的歌曲
亢奋的发震耳聋的嗡响。主席台四周满红旗,一面又一面,遮天蔽日,在
西北风的鼓舞,发「噗勒啪啦」的响。台的正中,用一条麻绳串起一张
又一张的整张的白纸,白纸上用大大的黑字写着「批斗反革命分罗年连少华
郑小婉大会」,因为没有其他的固定,被风的上翻舞。
用于批斗的主席台有一人多,台上并无其他,只有一个课桌摆在偏左的
台角,桌上放着话筒,那是主持人用的。
郑小婉就是我妈妈。
主席台已经坐满了人,全校的师生、全镇的男女老少都来了。今天是停产
闹革命,难得休息一午,甭批斗谁,反正是不用地活了,男女老少们都
很轻松。女人们在一边聊天一边纳着鞋底,男人们悠闲地叨着烟袋,一些半大小
伙们则在打闹着。
虽然知今天挨批斗的,就有我妈妈,但作为反革命家的狗崽,生
产队要求我来,我不敢不来。
「鲁小北,一会看你妈怎幺挨斗。」一个坏小直接对我说。
「你妈」,我狠狠地但又把声音压的低低地回骂了一句。
他似乎本没听见我骂他,几个人又在议论:「你说,这城里的娘们怎幺三
十多了还象个十七八的大姑娘似的。」
「哎!我最看那大圆,挨斗撅起来时那,嘿!倍圆。」
「一会要不要游街,要游街的话,我非摸摸那娘们的不可。」
「不游街我也要上台去。」
「不游街,你上台去也不敢摸她呀,连也摸不到。」
「打她两个耳刮也过瘾呀。」
……
一群坏小们大声议论我妈,并不把我这不好的黑五类狗崽放在里,
想到那一会将要挨斗的妈妈,正不知跪在什幺地方等候着被押上台,想象着不知
正在遭受到哪个民兵的歁凌,听到他们肆无忌惮地说着关于我妈的脏话,脑袋里
象是植了什幺疯狂的东西,浑的神经都变了样,说不是什幺受。是羞辱,
又不全是,是惧怕,也不全是,我的抖动起来,似乎有着某激动。
「批斗反革命坏分大会现在开始」,一个扎了暗红军用腰带、梳了两个
很但不很的小辫的红卫兵女将走到了主席台前,用带了南方音的普通话
宣布大会的开始。这名女将,看上去和一般的十七八岁的女红卫兵没什幺差别,
实际上她已经三十多岁,她是我们的音乐老师,叫鹿一兰,是由南方放到我们
公社的。真不知为什幺三十多岁的她看上去跟二十岁的人一样。
「四海翻腾云怒,五洲震风雷激。伟大领袖主席教导我们,千万不要
忘记阶级斗争,反革命不打不倒……」
念了的一段语录后,这才转正题:「反革命破鞋分郑小婉,她的父
亲是国民党的警察局,母亲是个女,郑小婉生在这样的反动家,从小怀
着对劳动人民的刻骨仇恨,放到农村劳动以来,拒不接受贫中农的教育改造,
用相拉拢腐蚀革命,搞破鞋,伤风败俗,革命同志们,你们说,这样的坏
分,要不要批斗?」
鹿一兰大声发问,台的群众早已等不及了,听到这声问,便一起举起了拳
,大声回答:「要……」,广场上象是震雷一样。
「反革命走资派罗年,落网的富农家,一贯持反革命的资产阶级
教育路线,反对主席的无产阶级教育路线,耐不住破鞋郑小婉的勾引,与之勾
搭成,伤风败俗……
「反革命分连少华,早在四清运动时,便大肆贪污公款,蒙混过关以后,
仍然小拿小摸……这次,又用印着伟大领袖亲密战友的相片的报纸当手纸,
反动透……
把三个人的罪恶全罗列一遍后,鹿一兰一声大喊:「把拒不改造的、伤风
败俗的反革命破鞋分郑小婉、罗年、连少华,给我带上来!」
随着鹿一兰一声大喊,两男一女三个坏分,分别被两个民兵掐着脖押到
台上来。
那其中的一个被捆成棕一样的女人,就是我的妈妈郑小婉。而那胖胖的
镜的男人,却正是鹿一兰的丈夫。
妈妈这年才三十四岁,她双臂反剪着,铅笔般细的麻绳在她的胳膊上、
前捆了一又一,那绳勒得很,连那单薄的衣服都勒丰满的里,两颗
硕大的房,在上两绳的勒,愈加明显地向前凸。妈妈的脖上挂
了一双农村女人穿破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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