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：泠泠(1/2)

孙不算小姓，陈村以前上学的时候，一个班上六七十人，姓孙的有三四个，后来工作了，同事中也不乏姓孙之人。这个姓和自己的“陈”一样，平平无奇，睛晃过去，嘴里念来，都不带停顿的。在喜孙泠最初的一段时间，他遇到这个姓，就不再随意过去了，总觉得这个字和他有莫大的关联，睛看到，心中想的却是孙泠。

时间久了，他对“孙”这个字免疫了，遇到“泠”字，还是忍不住磕磕绊绊。“泠”这个字比“孙”字，更少见，更特殊。“孙”是大众的，而“泠”是个人的，从“孙”到“泠”，就好比他对孙泠从认识到喜的过程，从广阔世界中浮光掠影的一瞥，走到极极细的心。

清明时节，他回家了一趟，和父母一起去山上的坟地祭拜祖先。照他们那里的惯例，老人去世后，会将后辈的名字刻在墓碑上，从儿辈到孙辈，一个个名字竖着排来。陈村看到那些名字，心中除了对过世爷爷的想念外，也有一淡淡的动。陈村父辈中，读书的人少，没多少文化，给儿女取的名字大多直白，但是那寄予的好期待，却是一看便知，姓自然都是“陈”姓，名都是挑的好字，“”、“颖”，是希望后辈聪颖捷的，“平”、“安”是祈愿后辈日过得安稳顺遂，如果期待儿女有所作为，就取名叫“鲲鹏”、“超凡”之类。

回去的路上，陈村问父母：“你们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，“陈村”在一堆名字中，看起来好奇怪啊？“村”字还土，我们村叫陈家村，不会我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吧？”

父亲笑笑，没说话。

“难我猜对了？也太随便了。”陈村在前面开路，将碰到上的树枝茅草拨开，回笑着控诉了一句。

“也没那么随便啦。”母亲说：“小时候给你算命，算命先生说你命里缺木，就叫了这个名字。”

“有木的字很多啊，‘林’两个木，‘森’三个木，松柏之类的都有木，岁寒而后凋，有凌云之志，意思也还不错。”

“你别忽悠他。”父亲对母亲说了一句，又上前几步，追上陈村：“你猜得没错，你名字就是这么来的。”

“啊——”陈村捂脸，不肯接受这个现实。

“是我和你父亲在这里生活了很久，对这个靠山临河的村很有，所以给你取名叫‘陈村’啦，这不是随随便便取的，有和在。”

“知啦。”陈村捂着嘴偷笑，他其实喜这个名字的。

回来不久的一个晚上，两人在灯看书，陈村睛有些倦了，就随问：“你名字为什么叫‘泠’？”

“不知，就随便取的吧，哥哥名字里有一个‘洙’字，三，后来我的名字就选了一个有的字，父亲一向不怎么喜我，取名的时候大概也不上心。”孙泠淡淡说，说来又觉得可能不对，他记事起，父亲确实不大喜他，但是在他生之前，也许父亲对母亲腹中的孩并非厌恶吧。所以他名字说不定也不是随便取的。他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，他心很小，只放得一件事，单恋的时候写小说，恋的时候就放笔。陈村能够回应他的，他的心有着落了，对于过去那些久萦绕在心的愤懑与挣扎就很少回顾了。

“为什么想问这个？”

“就随便问问。”

“你现在看的是什么书？”孙泠虽然不再写小说了，看书的好不变，家里的书是越堆越多了，陈村很自然就和他一起看。大学看书也能看去，只要是学业所需，他就会去，现在则变成真心地喜了。

“唐诗三百首。”陈村放手中的铅笔。他看书的时候喜在书上记号，这些纸质书本，倒是方便他动作，写写画画，都很方便。

“噢。”

“很晚了，睡吧。”

“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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