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(1/3)

午后日光正炽,映得中琉璃瓦一片辉煌。

顾寒舟一脚浅一脚走侧殿,扶着朱红立息不定,虽说已经上过了药,可后却还是一阵一阵钝痛。

目四顾,重重殿宇在地面上投大片影,如潜伏的兽。

气,远远望见集英门,新科士们早已聚集在一,均是满面红光,意气风发。状元郎程晋飞在人引导之换上了乌帽红袍,榜刘同也换了新衣,端的是宇轩昂。

他不敢再等,幸而在殿已经换好了衣袍,便直接朝众人走去。

众人都是心之时,加之状元与榜换衣时也暂离了片刻,他在偏殿虽耽搁了不久,旁人也未起疑心,哪怕觉得他迟来有些失礼,在他拱手告罪后也未挂怀。

也有人见他面泛白、鬓发微,好奇关切,顾寒舟只是抿不语,似有隐衷,众人也不好问。

东华门外唱名闻于天,龙棚之金榜熠熠生辉。新科士鱼贯而,状元郎走在最前,手捧皇诏,旌旗开路,甫门,便闻声雷动。礼堂官早已在龙棚之侧等候,见众人在如云伞盖之漫步而来,面带笑意地了个贺,府尹亲为状元郎上金,送上鞭,牵了金鞍朱鬃。另有两名县令为榜、探穿递鞭。

顾寒舟带伤步行许久,早已困顿不堪,然而前呼后拥之中却不敢疲态,只能忍痛楚故作从容,面上甚至带了三分笑意,攥着鞭的掌心却早已沁

在状元、榜之后翻,他牙关咬,让自己忽略动作时后阵阵胀痛。他记起上辈鞍被动了手脚,便心生警觉,没有直接坐上去,然而后挨上鞍,却发现这鞍虽被人动了手脚,平整光的鞍面上凹凸不定,暗藏棱角,却又铺了一层棉垫,硌在他刚刚受创的伤,虽不至于钻心的疼,可酥麻钝痛的觉还是让他稳不住形。

他小心翼翼地攥住缰绳,却见缰绳之中果然也藏着玄机,目不可见的细小刺钻手心,他一颤,咬牙持,却见一侍从递来两条颇厚的棉帕,小声说到:“皇帝陛给您的,陛还要守在这,持不住了上可以带您去休息。”顾寒舟角微微泛红,眸中蒙上一层雾,心里绪翻腾。

想到不久前侧殿时皇帝的态度,他实在琢磨不透那人的心思,可这般贴,自他上辈朝,是多久没有过了?那时有的只有无尽的屈辱折磨。他压抑住心里的波动,将临到边疑问咽了回去。

正是风得意蹄疾,前方的状元与榜安然坐,在张灯结彩、锣鼓声声的天街上打而过,意气风发,神采飞扬。顾寒舟勉力跟上他们的脚步,颠簸的背一次又一次磨动他的伤,虽有手帕相隔,他也不敢攥带刺的缰绳,的疼痛不知何时变成了瘙,逗的他呼逐渐急促,脸颊也开始泛起红。为了不在众人面前失了仪态,他只得用夹住,将微微上抬,试图减轻的异样觉。

无数的鲜与手帕从天街两旁的阁楼上掷,香风习习,一张张扇面掩着颜,在窗频频朝他张望呼喊,他却无暇理会。汗将衣衫浸透,他力直腰,不愿在众目睽睽之失仪。

繁华的天街今日显得格外漫,似乎永无尽。好不容易熬过这一段,接着又是到奎星堂行香,至孔庙拜谒,一番忙碌之后已,新科士们才骑返回众人暂居的各个会馆。

行至会馆大门,跟随边的仪从百姓尚神采奕奕,顾寒舟却鬓发皆难耐。幸而天渐暗,众人只顾喜雀跃,无人发现他微笑面容之的窘态。

不敢用力拉扯缰绳,他用颤抖的手扶住鞍边沿,翻,酸的双没让他跌坐在地,一直在暗跟着的侍从上前扶住他。婉言谢绝众人设宴庆贺的主意,他拖着疲惫的躯一房中,终于气。

微阖双目,他趴在床榻上休憩了片刻,还没来得及换衣,就见房里闯几个黑衣蒙面的人。

“顾探,陛请您过去,但要您自愿被绑,所以麻烦您”那几人打扮的一副盗模样,说的话倒是毕恭毕敬。

想起上辈行绑走的经历,顾寒舟心里恐惧,却又觉得那“皇帝”断不会伤害自己,一番纠结之,同意了他们的法。

“那得罪了。”

的蒙面人递来一个麻示意他自己咬住,另外几个蒙面人用铁箍般的大掌将他手脚钳住,动作却是小心翼翼,一块黑布被轻柔地蒙上他的睛,蒙面人在得到他的默许,将他双手反剪至后,脚踝也被人提起,双膝抵上肩膀,一条柔的棉绳在他双腕松松的系好,绕了一圈又分别缚住他双膝与双足,将他的叠起绑成一团。

顾寒舟被扯得有些生疼,他试着挣扎了一,发现棉绳在上缠的并不,只要愿意随时可以挣脱。不多时,他觉自己的被人腾空提起,缓缓一个密实的木箱。砰的一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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