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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三谈笑中，一直在观察连父的表。

她早就在山庄的时候观察过四周，除了庄园里面正常的警卫戒备力量外，没有多余的人。

尽一也没有发任何信号，算一时间，就快到了和暮江一同接货的时候了。

一切风平浪静，似乎并没有异样。

顾三却不是一个轻易放疑心的人，她昨晚独站风中，思索了很多可能，而最糟糕的可能就是连尽一都不可相信。

如果尽一都不可相信的话，她想要脱逃，就只能借用连家上几人的命了。

连承勋送她手中，可能是命中注定，有此一劫。也可能是刻意为之，引诱她上钩。

可她既然来了，就算是十面埋伏，也要生生撕开这重重围困。

*

连父支开全家人后，将顾三引了书房。

顾三气定神闲，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样，似乎并不在意书房是否是龙潭虎。

不过书房只是书房，隔音却极好。

锁上了门后，连父屈膝就地一跪，张嘴就是乞求。

“顾三爷。是我儿鲁莽了，就请三爷抬贵手放过我们连家。你有什么要求，我都能合。”

顾三自己选了屋里中央旋转的档椅座，随意的来回转了几个圈，笑嘻嘻反问了一句：“伯父真是客气了。你知我来这里什么吗？”

还能来什么？

除了犯罪，总不可能是来慈善的。

想是这么想，连父嘴上可不敢这么直白回答，他摇了摇，只是蓄：“大概是些不太方便的事？”

顾三了，看了时间，易已经过半了，如果再过一会儿依然风平浪静，她大概是用不上连家这几人命了。

她想起了遇见连承勋的景。

想起了那双被她嫌弃的柔拖鞋；那防透明的泳衣；还有那甜腻的糖，雨中奔向她时的表，醉酒时候委屈的样。

如果真的是天使，那么还是让天使远飞吧。她折翼过一个天使，没必要再搭上一个。

顾三略松了眉，张开了：“如果顺利办完事，我不会动——”

她话未说完，远窜起天空一黑骷髅形状的图案。

那是受到急况才会发的信号，是尽一发的。

顾三神一冷，却依然纹丝不动，直到她手腕的警报发急促的响声。

鲜红的灯光，很刺耳的声音。

那是尽一十八岁时候，她送给他的师礼。她曾说过如遇生死攸关的时候，就响机，她会救他一命。

这么多年，枪林弹雨中尽一从没有过，而今天——了！

顾三眸暗沉到了极，她脸上还带着笑，却俨然已经如暴雨沉积般，悄无声息的漫开在心底。

她并不嗜杀，可偏偏非要她走弑佛杀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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