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壹玖伍章询问(1/2)
杜六接过金宝递来的一颗枣,甜在嘴里:“小娘但说无妨。”
林婵笑问:“他姓曹名寅,原是锦衣卫的千,不过二十年纪,不足八尺,会武功,冷淡,相貌清隽,眉漆黑。”
金宝附和:“眉比常人要黑,有一对罕见的招风耳。”
杜六托起凝思半晌,摇:“姓曹的将兵我认得几个,但与你所述不符,倒有个年纪轻轻,前些日战死了。”他去拈碟里的枣,却被金宝端起,一扭就走。
“哟喛!金宝姑娘,过河拆桥!”他笑着嘀咕,林婵执壶斟茶聊表歉意:“金宝年轻任,你大人大量,不与她计较。”又:“我还想打听个人,他名唤萧云彰,在军营里应是个位权重的人!”杜六想了想:“好生熟悉!似曾谁提起过!”
林婵的一颗心吊起:“真的么?是谁说的?”杜六一拍大:“记起来了!粉胡同的金桂,提过有位萧大人是她的熟客。”
“熟客?!”林婵攥帕,她想起从前萧九爷胳臂受过伤,就是太平县的粉胡同里、在一个叫金桂的儿遇袭。倒是十分的巧合。
杜六嗯嗯两声:“金桂说那萧大人十分的斯文儒雅,喜到她那里听曲吃酒,还说她的相貌像极他的夫人。”
林婵不信:“军营那边纪律森严,禁止将士过河半步,怎可能到她的去吃酒呢!便是有,也是陈芝麻烂谷的事。”
杜六听着是个理儿,遂笑:“那我确实不知了。小娘也勿要焦虑,明日将士们就来县里走动,你直接问他们岂不是更好。”把香茶一饮而尽,起告辞,还要去旁的店铺告知讯息,林婵抓了一大把桂圆给他带着吃。
金宝在灶前洗豆,待杜六没影了,反安起林婵来:“他讲话不对嘴,我们不信他。”
林婵:“明日那些将士到这边来吃茶观灯,一问便明了。”又:“你也别胡思想,越想越成愁。”
金宝嗓音闷闷地:“我才不想他呢,与我有甚么相!”属鸭的,煮熟了嘴偏生还。
两人不再提这事儿,一起淘米洗豆钳桂圆剥杏仁挑莲心,再倒锅里细细熬煮,一甜香味儿漫的满堂都是。
林婵终是受不住疲累,腰酸疼的上楼歇息去了,金宝一面照看茶生意,一面糊纸灯儿,几个商人家的有钱少爷逗她说话,也低着不理不睬,她手实在是巧,兔灯、螃蟹灯,荷灯,鲤鱼灯一盏接一盏的,到茶馆打烊,月爬窗,方才熄了灯。
萧云彰背脊的伤新,有些发,医倌抹涂着药膏,他则在灯凝神看书,营房外分外闹,听得声哗哗,将士们要往河对岸的太平县去,都在清理自己,换上净的衣裳。
幕僚梁青和将军李纶禀报后来见礼,李纶笑问:“九爷和我们一去么!”萧云彰翻着书页未曾抬:“无甚兴趣!”
梁青打量他的伤:“已经大好,不碍行走。太平县此刻张灯结彩,茶楼酒肆开张,百姓同乐,九爷去吃一碗腊八粥,也算是过节应景了。”
萧云彰依旧不为所动。
李纶又:“宁王特让我转告,营房由他来驻守,一定要你去对岸散散心。”
宁王都搬来了!萧云彰无法推辞,亦知他们皆是好意,便把书册一阖,起穿齐整,叁人了营房,正是日落衔山之时,远看太平县灯火通明,熙熙攘攘,才走桥,一腊八粥甜糯的香气随冷风萦在鼻息。和尚叁五人结队念佛,手持放了佛像的银钵,站在桥化缘。一些百姓则往河里放莲灯祈福,待走太平街,但见两边商铺檐前挂满了灯,铺里卖各的都有,更多的则是茶楼和酒肆,幡旗一面面错落挂着,被风得扑扑作响。有人问卖字画的伙计:“这里哪家的茶楼最好?”
伙计不答反问:“大爷你说的好,是指店面好?掌柜好?茶好?还是价格好呢?”
那人笑:“我贪心,想来个四全齐!”
伙计跟唱歌似的答:“大爷你可真够贪心的,这世间哪来的四全齐?能得两全已是矣!”
李纶跟着凑闹,嚷:“两全齐的茶馆在何?”
伙计也抬了嗓:“军爷您往前走,到底回第叁家,其名唤茗,店面不是最大,价格不是最廉,胜在茶泡得香,掌柜得,去得晚了,可没空地儿给你们坐!”
梁青瞎起哄:“掌柜得?有多?”
“她们的,似拜月的貂蝉艳,浣纱的西施弱,的昭君冷,酒醉的玉环媚。”伙计:“耳听为虚,见为实,我说的好稻好,也不及军爷你去看一喛!”有客要买香糖果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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